大蛤蟆哈哈大笑:“哈哈!小子,你跟老子斗还嫩点,小美妞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下山去吧。”
刘楚楚伤心欲绝目光呆滞,想起从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慕容恪带她到梨树沟去玩,她在前面跑,慕容恪捉了一把梨花枝在后面追,口中吹着柳笛,她唱着妈妈教给她的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追上她把她抱起来转着圈蹦着跳着笑着,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那时光是何等的快活,老爹爹偏偏不允许他俩在一起,将她关起来。她哭她闹她上吊,终于在老娘的劝说下。允许她出门却不准和慕容恪在一起,爹着话语言犹在耳:“有我在你甭想嫁给慕容恪。”她上次去柳城找慕容恪,老爹知道后大发雷霆,又把她关了起来,后来是慕容烟雨求情才把她放出来。这次鞭打柳条和葫芦,二人出走,迁怒于慕容恪将他赶出大棘城。刘楚楚知道后趁着老爹看守松弛跑了出来,被大蛤蟆抓来,却看见令她最伤心的一幕。她伤心欲绝万念俱灰,这世界为什么对自己如此薄情。苏蛤蟆向前走去要下平台,他的腿刚从慕容恪身旁迈过,突然慕容恪手中大棒横扫过来,大蛤蟆大叫一声,仰面跌倒这一棒,好悬没把他大腿打折。把刘楚楚抛出老远:“疼死我也,疼死我也。”
慕容恪也不管他,径直奔刘楚楚而来,刘楚楚向后退去。“姑姑,你想得我好苦呀!姑姑,我想你,我要娶你,咱们在一起浪迹天涯,再也不回大棘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慕容恪你给我走开,我不要你的爱,你无耻,你下流,我看错你了,那样一个烂柿子你都要,我看不起你,你滚吧,我不要再看见你。”她边说边退,躲着慕容恪,慕容恪也是昏了头,他上前要来抱刘楚楚,刘楚楚厌恶的躲着他。此时刘楚楚的脚后跟已经到了悬崖边上,慕容恪吓得张大了嘴巴,他知道此时只要他叫出声来,姑姑向后一望,腿肚子一软就会跌下深谷。他蹲了下来,轻轻道:“姑姑你来,到恪儿这儿来,跟恪儿回家,恪儿不能没有你,姑姑你过来,恪儿的头发乱了,你给恪儿梳梳头。”
刘楚楚眼含热泪,绝望地摇着头:“慕容恪我看透你了,你是一个见异思迁始乱终弃小人,你走吧,我不再理你啦,咱们俩从此以后恩断义绝。”
“姑姑,你听我说,你过来我带你去采菊花,前面满谷的菊花开得正艳,闻到那菊花香味儿,你就会醉的,来!过来我到我身边来。”
此时苏大蛤蟆已经爬了起来,他见慕容恪正在专心致志的和刘楚楚说着话,操起大棒搂头盖顶砸了过来,慕容恪浑然不觉。刘楚楚道:“恪儿小心。”就要扑了过来,脚下一滑身子一仰就向后跌去。
慕容恪直射出去,伸手抓住刘楚楚的一只鞋子,人却脱了鞋子掉了下蜘蛛百丈崖。“嘡”的一声木棒打在地上折成两截。
“我的娘!快跑吧,闯大祸了。”苏蛤蟆磨身就跑,慕容恪趴在平台上手握着那只仅存的绣花鞋,望着谷底泛起的阵阵烟雾嚎啕大哭,眼前浮现起一幕幕往日美好的时光。几度春夏秋冬在田野里、大海边追逐着阳光海浪,戏蜂逐蝶、采山花、拾贝壳、唱山歌、荡秋千,沁入骨髓的欢乐转瞬即逝,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袅袅轻烟升腾,升腾,再升腾,直入九霄云外,慕容恪想伸手去抓住她,却是阴阳两隔,无力回天。出生在王公贵族的家庭,是非常令人羡慕的一件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必为吃穿发愁,不像柳条和葫芦,饥肠辘辘,挨饿受冻,遭受人家的白眼,这无异于是天堂般的生活。可是慕容恪却没有觉得比别人优越,身为庶子在这个家庭里低人一等,就像一只被豢养的宠物,主人高兴呼来,不高兴唤去。前面有三个哥哥,自己从来就没被父亲看好,虽然有通天彻地的志向,从来就没给过机会展示,前途一片渺茫,这个世界上只有姑姑对他最好,若是没有她,真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如今姑姑掉崖而去,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把姑姑的那只绣花鞋掖在腰间,又哭了一回,纵身向蜘蛛百丈崖下跳去。
柳条和葫芦已经屏住了呼吸,却也吸入了些许的毒药粉,过了半个时辰才悠悠醒来,他们发现洞内一片狼藉,已经空无一人,两个人一商量拿起慕容恪的衣裳和大枪出洞寻找,顺着足迹一直来到了蜘蛛百丈崖的大平台上,发现那根设了的木棒,明显有打斗的痕迹,来到悬崖边上,向下望去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向四周望去哪里还有人的影子,高声喊喝:“慕容恪、刘楚楚你在哪里?”喊了数十声,只有山谷传来阵阵回响,不见有人应答,二人逡巡良久无计可施,只好默默的下山,另奔它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