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山忧心忡忡的道:“征虏将军这次你闯了大祸了,慕容皝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反了反了,拼了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拼死一搏。”慕容昭“呯”的一掌击在桌案上,茶碗蹦起来半尺高,又稳稳落下,没溅出半点茶水。
慕容翰道:“五弟莫要胡说,慕容皝接掌父亲的大位之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他派甄富、贾琼考察了辽西、辽东三十六个县的官吏施政情况,该奖的奖,该罚的罚,该打的打,该撤职的撤职,该杀的杀。凡事按点章制度办事,一点也不徇私情。尤其是军队中的各位将军考察更是严格,能者上庸者下,占着职位不做事的统统靠边站,对自己不忠心的,不是杀头就是关进大牢。他的治下一时间为官廉政清明,更没人敢徇私枉法,民间作奸犯科的几乎绝迹,百姓们安居乐业,无不拍手称快。他对于治理国家这一方面的确是有一套,请问五弟,你行啊?还是四弟行?咱们哥九个当中有谁能行呢?父亲让慕容皝接掌大位自有他的道理,若是换了别人,还不把我们的部落弄得一团糟,到那时我们四周的敌人段部、宇文部、高句丽、拓跋部、甚至大赵天国石虎也会插上一杠子,我部惨遭屠戮,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父亲五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我们不能做不孝的子孙,千古的罪人啊!”
慕容昭冷笑道:“大哥,你的性命尚且不保,你还为他人着想,你也太仁慈了,我是不能眼睁睁的等死。”
曹小倩道:“征虏将军!我虽然不是你们慕容家的人,但对你们的家事也略有耳闻,慕容皝的智计也不可小觑就从他安排人事方面就可见一斑。当年裴嶷死后,先大都督慕容廆让他的侄儿裴开做了长史,慕容皝总觉得裴开的态度不甚明了,对待他的八个兄弟都是一样,没偏没向,也没私下里向自己表过忠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调他担任军咨祭酒,让带方郡太守王诞为长史。而王诞是个心眼非常活络的家伙,他知道辽东郡太守阳鹜和慕容皝是同窗好友,私交甚好,推说阳鹜才干超群情愿让位。慕容皝非常高兴,任命阳鹜为左长史,王诞为右长史。改派禁宫首领郎中令高诩为玄菟郡太守,对外宣称是防备高句丽的入侵,实则另有图谋。”
慕容昭道:“这些我都知道,都换上了他自己的人,这又能咋样呢?他还扛得住我们十万铁甲军吗?你说他有图谋所指何事?”
朝阳道:“曹堂主所说的就是辽东的慕容仁虽然掌握着朱雀、玄武两支铁军,加上辽东的所有军队还不足十万,如今他派了猛将军高诩镇守兔丝郡,同镇守襄平的封奕互成犄角像两只铁钳一样扼住了慕容仁的咽喉。平西将军镇守的柳城旁边的柳家堡屯兵一万,与柳城遥遥相对的白狼河的北岸,有你的叔父慕容运带领的两万白虎铁军,它的战斗力你是知道的。试问平西将军的两万精锐骑兵能行吗?况且粮草还得大棘城供应,起兵造反毫无胜算,只能掀起一场叛乱。”
慕容昭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难道我们就这样瞪着眼看着他来宰割吗?”
慕容翰道:“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们弟兄九人团结一心,劲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吞段部,灭宇文,直指中原,杀了羯族老贼石虎,共同组建成一个强大的国家,让我们慕容家族彪炳青史,我们按着老父亲的旨意办,听慕容皝的,按他的意思办,辅佐他振兴大业,他还要为难我们吗?”
“大哥!你也太善良了,你等着他来收拾你吧!我们一奶同袍的亲兄弟,我太了解他了,他是见不得人比他好的。话不投机,告辞了!”慕容昭一甩袖子离开了,出了门回头对送他的朝阳、马天山道:“那两个轻功快如闪电的小厮跑哪里去了,若是得到我的调教,一定能成大器,两位帮主能否割爱?”
朝阳道:“行!我们还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不是两个,而是三个哟!”
慕容昭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啊!好说好说。”他出了朝阳洞就去找那几个小厮,找了许久也没把慕容烟雨和刘楚楚找到,流民帮的弟子说好像往牛尾谷那个方向去了,慕容昭没头脑的骂了一句,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追了下去。
慕容翰喝了几杯闷酒,慕容恪也没回来,只好领着手下的驮队回到了柳城。
甄富和贾琼屁滚尿流的回到了大棘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接收流民帮捉拿慕容翰之事一说。慕容皝脸色阴沉得快流出水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冷笑。
甄富捂着肿得馒头般相似的腮帮子道:“可汗大人家里的四梁八柱都安顿好了,你也该动手了,是疖子就应该早些挤了它,否则会带坏旁边的好肉。”
贾琼道:“大王,先一步一步的来,夺了他们的兵权,然后剪除羽翼,最后再干掉他们,这样损失最小,撼动不了你的万世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