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颖苦笑：“落落，霍大少那种人，聪明人都不会去惹他。阿新傻大胆，想挑衅他，宸少不答应，他就蔫了。”不敢惹霍季恒，所以对姚宝落阴阳怪气。不知道女人是最小气的吗？她只能尽力为他们描补。

姚宝落读懂了她的潜台词，若有所思说：“你对焦作新……”她发现奕颖对焦作新不是没有感情的。她喜欢他，很护着他。

奕颖摇摇头：“他待我不薄，将心比心吧。”

一瞬间，两人皆沉默下来。

“你之前还说，快和他分手了。”姚宝落突然冒出一句。

奕颖点头：“是呀，下船之后。”

“为什么？”明明还喜欢他，为什么要分手？不能挽回吗？

“因为他开始腻了。”这次奕颖没有再故弄玄虚，叹气说，“我还有点尊严，不想等他来开口。”

“……真的？”姚宝落总觉得爽朗大方的奕颖不适合这么苦情的角色。

奕颖扑哧一笑：“好吧好吧，瞒不过你。这是其中一个方面，但从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真到这一天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受。另一方面嘛，知情识趣的女人，总是容易勾起男人那少得可怜的愧疚心。男人有了愧疚心，出手会大方许多。人活着啊，不可能只有爱情。”

一瞬间，奕颖的脸仿佛和梦里说着“我今年三十三岁了，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天真女孩，除了爱情，我还需要事业、婚姻和生活”的梁浣重叠。

姚宝落突然发现，这不是她们“懂事”，而是对于现在的女人来说，她们不会因为失去爱情或者某个男人而活不下去。她们的生活没有那么贫瘠。

这也是奕颖在隐晦地教她。因为看上她的人是霍季恒，姚宝落没权没势，根本不是对手，她最应该学的，以及只能学的，是知情识趣，明哲保身。

“焦作新和你分手，是他的损失。”姚宝落由衷说。她觉得奕颖是个特别通透的女人。

奕颖一昂首：“谁说不是呢？”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

奕颖亲昵地贴了贴姚宝落的脸颊，说：“况且，你现在已经自成靠山了，靠阿新不如靠你。”

“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姚宝落否认。

奕颖像预言一般说：“你会有的。”

姚宝落沉默了。其实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传闻霍季恒看上她，之前她获得的所有礼遇终于有了由头。而经过昨晚，传闻得到证实，她借此得到的好处，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但前提是，她答应成为霍季恒的女朋友。

一步登天的机会近在眼前，姚宝落却空前地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