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广福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恐惧,但当他如今再次面对那通红的蛇眼和吞吐的蛇信时,他却依旧不可抑制的紧张了起来。
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那条小蛇,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沁满了汗珠,越来越多的汗珠彼此汇聚,终于在他满是迷彩的脸上汇成了第一道汗流,紧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越来越多的汗水顺着黑绿相间的脸颊滑落了下来,滴滴答答的落进迷彩作训服的领子里,再沿着李广福铁一般强健的胸膛向着腹部流去。
那滋味……痒痒的,凉凉的,难受的不行。但是李广福却恍若未觉,纹丝不动的依然静静的隐蔽在巨大的树干阴影下,机警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当他的目光游移了一圈,最终又回到那条竹叶青的身上时,李广福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还是有些太快,这不利于他的隐蔽。他小心翼翼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但这并不能缓解他的紧张,他正在隐藏,一动也不能动,但他的右手还是缓缓的摸上了腰间的匕首,搭在刀柄的五根手指张开又握紧,握紧复又张开。
李广福没有注意到,就是握刀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使他周围的落叶堆产生了一次非常微小的颤动。他没有注意这些,是因为他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条小蛇身上,但其实就算他注意到了那微不可查的颤动,也并不会觉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这落叶堆积起来都能没过大腿的深山老林里,随便一只老鼠都可以引起这样的震动,有谁会去注意这个呢?
李广福不相信,在经过了整整五天的野外生存,以及和他们足足十个精英队员进行残酷的追击与反追击,隐蔽与反隐蔽之后,那个骄傲美丽的像一头牝鹿一样的女教官,还能注意到如此微小的破绽。
况且,曾经最让他觉得有危险的那块地方,正是这条竹叶青刚刚才爬过的,那条蛇已经替他探过了。
其实在张广福的心里都已经开始怀疑,那个女教官是不是真的还跟在他的身后。要知道他们进入山林的时候,最起码还带着一些最低限度的补给和满负荷的武器装备,而那个女教官,却是除了一柄军刺之外,什么都没有带着,就那么空身一个人在他们的目送下走进了这片她并不熟悉的山林。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不知道是否是从张广福的身上感觉到了危机,那条竹叶青最终转了个方向,从张广福五米开外的地方爬了过去,一人一蛇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