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牌的糖

院门外面是什么?

他没出去过,原来是不想出去,后来是因为她告诉他,不能出去。

向着外面稍稍走去。

“嫁你?这个让我好好想想。”

的确是阿遇的声音,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顾非城刚刚过去时,只听见这句意犹未尽的话,再然后便是一道厚重离去的脚步声。

嫁人?

那一瞬间,他似乎懂了这个词的含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悲伤弥漫开来。

路遇打开门时,正巧看见顾非城正在低着头“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怎么哭了?”她问。

他泪水还在不停顺着脸往下流淌,只是表情迷茫看着路遇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病了?”

“别说什么瞎话!”路遇看见他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调笑道:“什么病不病的,你肯定没有生病。”

他却用右手紧紧的捂住胸口处,仿佛真的是难受至极。

“阿遇,你肯定在骗我。”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臂,像攥住救命稻草般,力量之大路遇隔着衣服都可以感觉到。

“我怎么骗你了?”路遇扯开他的手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看见突然空落落的左手,难受感再次扑面而来,顾非城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他伸出右手,本身白莹莹的手臂上洁白无暇,如同一块美玉,而如今现在这手臂全部都是用刀刻出来的疤痕,斑驳扭曲的伤疤一条又一条。

有的是刚刚划的,有的是划过有段时间的,有的还发了炎,可以看出肉色的伤疤还没有痊愈,处在愈合阶段时,便被主人用手指抠了进去,一片血肉模糊。

“你疯了吗?”路遇看着这条斑驳的手臂笑意渐收,震惊的看着他道:“你把手臂划成这样不痛才怪!”

他却只是摇着头,紧紧的抓住了路遇的手,解释道:“这是药。”

“药?什么病要用自残来治?”路遇差点要跳起身来,语言开始呵斥起来。

“阿遇,我生病了,病的很严重。”

“我是不是要死了?每次看不见你时这里就很难受。”说着他用泛白的指间指着胸口的那个部分。

“可是你总是不在,我不能总是可以看见你,曾经那么甜的糖,现在入口却极为苦涩,我一粒又一粒的吃,一把又一把的吃,味道却像苦极了的三七。”

“我只能我只能想你时,在手臂上划上一刀,看见手臂冒出了血,见到了白色的骨,这里的痛,这里的痛好像就少了一点。”

“每想一次,便划上一刀,这样,我便不疼了。”

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笑的天真且灿烂,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表情又痛苦了起来。

“可是,阿遇,我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曾经划上一刀可以减轻疼痛,可是现在划两刀,三刀还不起作用。”

路遇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他却不知这时想起了什么,指着的握住胸口的那个位置道:“是这个东西病了,它在跳,每天它都在跳,它病了,所以总是传来一阵一阵的疼,阿遇,别怕,说不定我把它掏出来,我的病就好了。”

说完后他哭了出来,捧着路遇的手背跪坐在地上,无助看着她,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幼崽般发出呜咽的声音。

微凉的手指拂去了他眼角的泪。

这段时间他瘦脱了人形,眼里疼的满是绝望,捂着自己的胸口,滚烫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打在她的手背上。

他说:“阿遇,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