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琼斯僵硬地坐着,眼睛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喉咙干得快冒烟,此刻简直想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想说什么又着实无话可说。
当他是默认,高裴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索性松掉安全带,长腿一跨移去了后座,挨着琼斯坐在一起。
毛茸茸的耳朵近在咫尺,衬上琼斯英俊的脸,剧烈的反差催得他心头猛跳,高裴把手心生生掐出数道深痕才勉强没昏了头,但手还是没忍住摸了上去。
熟悉的手感,因尴尬而升温的体温,茸毛蹭过指间,高裴喉头频动,眼睛闭了闭,赶紧收回手,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再度唤他:“巴塞洛缪?”
琼斯总算回了神,耳朵动了动,知道没得解释了,只得别扭地“哼”了声。
“……你……”
琼斯磨了磨后槽牙,空前头疼。
不禁又开始揪着1号骂:“说好的24小时呢?这他妈还剩八九个小时吧?搞什么?”
1号还挺不服:“可是我都说过了,如果受伤的话会减短变身时间,减弱变身效果吧。”
“我哪里受伤……”琼斯习惯性反驳,蓦地一顿,手迟疑地摸向自己后腰,再度尴尬地沉默了。
1号急了:“你到底哪里受伤了?你说啊,严不严重?”
琼斯别扭着一张脸,小声嫌弃:“这哪能叫伤啊,和我以前的比,就是道小口子。我也想不到会……”
“哪里哪里?”大胖猫急得团团转,恨不能化成实体出来帮他看看。
高裴察言观色,又发现他的手按着后腰,忙趁他在出神,轻轻撩起t恤,衣服方撩起来,他的面色便骤然一白,只如重锤击在心间,咬牙看向琼斯:“这么重的伤,你还想去哪?”
尾音抖得可怕,他仿佛从未如此慌张过。
男人劲瘦的腰间,豁然有一道极深的血口,足有两指长,血迹斑斑,像是用什么纸随意擦过,此刻因他自己按了一按,又汩汩往外流出血来。
“还行吧,不疼。”琼斯破罐子破摔,把衣服扯下,作势要走“别大惊小怪,我回家自己找人看看就行了。再见。”
高裴已然把他到底是狗是人的疑问压在深处,红着一双眼将人死死揽在怀里,哑声道:“你哪都别想去,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我的私人医生就在附近,等处理完伤口我们再谈别的。”
他劲虽大,动作却很温柔,一丝都没有压到他的伤。
实在挣脱不开,高裴的脸色又过于难看,眼中感情琼斯不敢细细辨认,干脆自暴自弃地依了他:“随便你了,但别人要把我当妖怪你可得帮我。”
高裴被他气笑,揉狗一样揉了把他的头:“我不会让人那样对你。”
拿出车上常备的一些药物,高裴手上一个巧劲儿,将人放倒趴伏在车座上,再把他的衣服撩到胸口,轻柔地给他细细抹药止血,简单地包扎了几圈。
琼斯被迫乖乖趴着,感受着他的手指在自己腰间小心翼翼地动作,蓦地懊丧地“嗷呜”了一声。
——怎么就发展成了如今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