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估摸到,莫尘来这里,恐怕是有着某种目的,他无法调查出来,但莫尘对他好,也许是因为曾经与他有着某种关联,只是他不知道。
莫尘之所以肯教他学习,可能是想要他学习成功后,让他成材,就拍拍屁股走人。
因此,君四狱虽然已经学会了许多字,但是他却故意将速度给拉慢,将进度给拖长。
莫尘自然不知道君四狱在耍小心机,也不知道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把君四狱的好感刷了上去,他还以为君四狱特别不喜欢自己。
不过,欢快的莫尘自然表示:不喜欢就拉倒,反正老子的目的也不是让你喜欢老子。
由于思考的频道不在同一个地方,因此,莫尘看到君四狱分明学会了那些字,却装作好像没有学会时,他就觉得,这君四狱肯定是想要试探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自己接近他是为了什么。
有时候,莫尘其实挺想说,“孩子,你想太多了,老子如果真想利用你,那么用心教你做什么?老子又不是智障。”
但莫尘自然不能说出这话来,毕竟君四狱可是警惕他得紧,可不能适得其反。
于是,就在这样的平静而又安宁的日子里,莫尘总会想起自己是“成功人士”而有点忍笑不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杰出、太优秀了,而君四狱每次对上他那“因为想起某人,而露出甜蜜而又幸福的笑容”,右手就忍不住紧紧地攥住书卷,从而记在心里面,加倍地努力,可见他露出这样的“复杂而又警惕”的表情,莫尘就砸巴了下嘴,他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他虽然有几次很想对君四狱说:“你警惕错人了,孩子,你该警惕的是白连诚。”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这孩子还没有遇到白连诚,日后再说吧。
就这样,重复循环了几回后,就让莫尘觉得:“啧啧,这孩子的警惕心可真强,那么久了,还在警惕,啧,算了。”
而君四狱则是微微低下头,用着毛笔写了一排字:“杀。”
这字可真是够有力度,够深刻,里面全是杀气。
“杀气真重。”莫尘看向这字,表情很复杂:“你——打算杀谁吗?”
君四狱愣了下,然后,他就看向莫尘,沉默了很久后,就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写这个字。”
这样的撒谎,自然被莫尘给看出来了,但他却是装眼瞎,他直接往外走:“哦哦,是吗?写得不错,下次再努力。”
可把门给一关后,莫尘却只是右脚踩在台阶上,苦恼地捂住脑袋:“唉,这孩子竟然对我动了杀气了,我该怎么办才好?真是头疼呢。”
莫尘当然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心里头可不认为君四狱真能杀死自己,他蹦跶出门去了,他出门抬头就眼尖看到了龙眼,就利落地走过去,“老板,这龙眼是什么时候摘的?看起来好新鲜。”
“就是今天才进的货,买点不?”
“好,买一些。”
就这样,莫尘边吃着龙眼,就边回家去了。
孤身一人被留在屋里的君四狱则神情复杂。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动了杀气。
也许是因为,每次夫子想起那人的甜蜜笑容,实在是太——扎眼了?
君四狱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缺温暖了,好不容易地遇到一个相当温暖的夫子,竟然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因此,他就有点受伤了,觉得自己那么好,为什么没有人装过他?
君四狱这样给自己解释了这杀字后,他就把这字给放下了。
毕竟,君四狱与莫尘才相处了几日而已,君四狱自然不觉得自己对莫尘有什么深的感情,顶多就是有点羡慕别人能够让夫子思念,得到夫子的温暖而已。
至于更多的?如果真想了,君四狱也只会觉得,是他想太多了。
但是,人们却不知道,感情的萌芽,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抱有怎样的情感,也许早就将它给消灭。
但感情萌芽归萌芽,如果按莫尘的话来说,就是这事儿说不准,更别提,莫尘现在注意力全在撒网后,就该好好地享受人生这事儿身上了。
来这地方走一趟,作为从末世里这样的地狱里中才走回来的人,真的是什么都不享受一下?
那不就是在浪费自己的人生与青春?
莫尘是个及时行乐的人,他一直都在自娱自乐中,但现在既然已经把君四狱与白连诚隔离开来了,目前看起来也没啥事可做,也就可以开始放松下了。
他弄了一个三个五年计划。
第一个五年,就是绝对隔离君四狱与白连诚,将君四狱培养成人材,让他就算日后离了博府,也能成为一方之王。若是说是培养其他人,也许莫尘觉得这些就是想太多了,但君四狱是啥人?可是连白连诚这样没用啥好心思培养的人,都能够将君四狱给培养成一块儿宝,这就已经足以证明君四狱是一个人才了,如今啥都不缺,就只缺东风一吹,就晃到五年后了。
五年后,君四狱就可以独自闯荡江湖。
至于要不要告诉君四狱皇室的身份?莫尘思考了许久,觉得他可以等五年后,给君四狱一个考验,如果考验通过,就告诉君四狱他的真实身份。
这考验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考验,而是一个测试出来,如果白连诚在他面前,他是否会被骗到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