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带,怪沉的。哦,我的剑跑哪去了?我在房里没看到。”
风惊水整了整领子,靠着走廊栏杆看见在空中静静御剑而立的临沧。
“剑?”酒儿皱眉,“大师姐你不是一直没有剑吗?”
“没……哦,开个玩笑。”风惊水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没有”和问号。
剑修门派的大师姐没有剑,这不开玩笑呢吗?
酒儿看见了临沧,跳起来朝那边招手,边跳边道:“昆山的船在山门外停着呢,”她兴奋地拉起风惊水的胳膊越过走廊栏杆就跳了出去。
风惊水被吓得心脏骤停,千钧一发之时脑子飞速运转,踩了一脚触发轻功,这才险险捡回她脆弱的小命。
临沧是真的不怎么说话,看到风惊水背上空空荡荡也只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就带着她们出了山门。
穿过横跨河面的巨大木制拱门才算是真的出了山门,山口的湖水变成河口,绕着山脉走向,缓缓地往不周山脉更深处流去。微风混合着浅薄的雾气流过周身,竟真的有种灵山秀水的风物感。
风惊水神经极度绷紧的反复练了几个来回才把轻功用熟了些,御风而行时不由得回头往后看了一眼。
整个穿山跨河的拱门实际都是由一条条相似粗细的木条穿插成的整体,拱门上面光秃秃的不见门派字样,不知道是不是被抹掉了。木头有些破旧,很多边缘看起来都是腐朽酥脆的。
风惊水飘在空中,整个人被灵气洗着经脉,感觉几乎要和天地灵气融为一体。
河口的小码头上水草丰美,停靠了无数的竹筏和小船,上面站着许多人,看校服应该全是不周派的外门弟子,只不过这些校服大多都看起来非常旧了,那些弟子也不像是仙门中人,远远看去,脸上都是一副在自家村口送别亲人一样的不舍和担忧——看起来全是普通人。
看来这古旧沧桑经历大起大落的不周派,已经彻底破落下来,变成了一个义务少年收容所。
风惊水朝那些船上送别的外门弟子挥挥手笑了笑,他们好像是看到了,全朝着自己站着;又好像没看到,毕竟距离实在太远了。
原著说,“仙道与尘世,本就隔着根骨与寿数,天道自鸿蒙伊始便是偏靠在仙道上的,仙道中人往往冷漠寡情,毕竟寿数被天道拉到不可视的无限长,所以尘世中有的牵绊早在踏上仙途之时就进入新的轮回了。”
修仙之人极少还与尘世中凡人有所瓜葛,看来这不周派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奇葩。
可风惊水毕竟不是真的走过仙道。即便她对自己原本的生命再绝望冷漠,胸膛里面装的,也还是个软软和和热热乎乎的凡心。
有一瞬间,她是被这个破落寒酸的门派打动的。那些普通的少年少女们站在河口有些薄雾的竹筏上,和她飞在天上踩在脚下的仙道那么远,又和她原本的自己那么近。
风惊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根本不是她选择的游戏,而是这个看起来不着四六的大师姐冥冥中选择了她。
不待风惊水细想,便和她俩师妹登上了那在半空中悬停的三层巨船,船身上贴满黄底红迹的符纸——玄幻的不能更玄幻。
上船后,甲板上零零散散站着几个和她们年纪差不多的仙门弟子,一见她们的衣服先意味不明的暗笑起来。
风惊水并不想多事,毕竟她至今为止仍然不确定这个游戏的玩法。如果这真的是个游戏,她既没领到新手村任务,又没被告知怎么使用技能打架,那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有待探究了,万一任务是要和某某门派搞好关系什么的,那她一冲动岂不是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