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皇后,喜欢云山吗?”
皇太后一行此时应是在云山,皇后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嗯。”秦砚忙着看信,敷衍地应了一声。
沈旷收了信件,沉声道:“今夏南巡,应是会路过。”
“好。”秦砚淡淡地答着。
那您得自己去了,今夏之前肯定她离宫了。
又是寂静许久,沈旷想来想去若是皇后不满他也就只有一桩事,“明日前朝不会有弹劾你的奏章。”
是他太过张扬,拿了中宫事务去广华殿,下次应该直接在凤仪宫看就没人知道了。
秦砚端丽地笑道:“谢过陛下。”
这其实并不在前朝如何说她,而是她确如旁人所说,无依无靠是个孤女。
别的宫妃不受宠还有母族支撑,即便前朝弹劾,皇帝也要掂量母族势力。
而她除了仰仗沈旷待她的心思,别无所依。
沈旷敬她是发妻护着她,但若有日连沈旷都不再对她存有心思,也许她可能就会像皇太后一样入了冷宫。
她不贪图这荣华富贵,只想要一生平安喜乐,自在无忧。
若是不嫁给沈旷,守着秦家留下的家财,足够她做任何事情,也不用受宫规束缚。
秦砚心中过着这些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东西,一片烦闷。
手上翻到了信的最后一页,沈旷推来了一个红色锦匣。
秦砚这才扫到了皇太后最后一句——“偶遇山中小庙,闻送子观音灵验,特请一对带回长安,望早日得长安喜讯。”
果然……
皇太后梢信回来,必定缺不了这事。
“陛下也有?”秦砚见信上提了一对,抬眼问道。
“嗯。”
秦砚再就没问了,果然是母命难违,即便是沈旷也架不住这么催的。
沈旷人都在宫中了,她也赶不走,但这人一天没睡上一会,想必晚间也不会乱来。
一如往日两人默契地安稳躺下,秦砚白日睡得久,此时也睡不着了。
她等着沈旷入睡,但听到身边的人转了个身,眼神盯着她发烫。
“不喜欢吗?”沈旷忽然问,还怕秦砚装作听不懂,补了几个字,“昨晚。”
方才他说了也不见皇后放松下来,那就还是昨夜的事。
不喜欢那件事,还是不喜欢他?
沈旷没问出口。
秦砚侧过身,黑夜中枕着手臂平静地看着沈旷。
不是不喜欢,是这事就像是酒意上头,当时觉得挺美妙,纷争停息,万事都不管。
后来就是宿醉难忍,腰酸背痛,谁疼谁知道。
赚八两赔十两,这生意不值当。
还想回本呢,这是越来越亏。
“不喜欢。”秦砚口是心非。
“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