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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除非小少爷傻了不成,”男子怒气冲冲,声音如雷。
“小少爷傻不傻我等不知,但我等傻不傻,师父还不知么?”脸色蜡黄的青年,看着四周的弟子,毫不讳言的说出来,看似在为自己解围。
可这话里有话的,更像是拐弯抹角的骂小少爷。
男子听了,摸了摸下巴,傲然道:“即是我朱势的徒儿,怎会傻?不过照你们这么一说,这新来的长老什么来头啊,如此卑微的修为也能当长老?”
“师父小声点,万一被小少爷听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胖的跟个球一样的青年立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听到又如何?我鬼府什么时候沦落到区区二醒就能当长老的了?各位说是不是啊?”朱势冷哼一声,向着四周的弟子大声问道。
“那必须,若是二醒初期就能当长老,那我岂不是早十年就当了么。”
“就是,才二醒初期的小鬼,凭什么当长老?”
“让他滚出来,看看可是三头六臂与众不同?”
“对,滚出来。”
朱势的话,可谓是一呼百应,顷刻间,就让四周的诸多弟子愤愤不平,异口同声。
赢尘盘坐在屋里,默默的听着,目露古怪。
不得不说,这朱势和两徒儿的一唱一和可谓是炉火纯青,怕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很会煽动人心。
可问题是,他们的言辞里,分明就在借着赢尘去骂小少爷,而且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的骂。
但小少爷却没有出现,好像做贼心虚不敢面对。
这偌大的鬼府,身为身份尊贵但小少爷,却任由一个长老指桑骂槐,太过不可思议。
到底是这朱势来头太大,令小少爷惹不起,还是小少爷自己胆小怕事呢。
以赢尘对于小少爷苏玉然的了解,对方绝非那种胆小怕事之辈。
除此之外,既然小少爷姓苏,那鬼府的府主乃至老祖宗都应该姓苏。
如此,一介外姓长老何以狂妄到借题发挥的大骂小少爷呢。
这其中,怕另有隐情。
……
另一边,荷塘对岸的庭院里,小少爷苏玉然正躺在长椅上喝着酒,对于外界的喧闹充耳不闻。
汪海站一旁,看着愈演愈烈的趁势,忍不住的开了口:“小少爷,不管吗?”
“让他骂,让他闹,最好把赢长老给打了。”苏玉然不以为然的开口,似乎无关痛痒。
“赢长老才二醒初期,别说一个朱势,就算对上他的两徒儿也是万万不敌啊。”汪海摸不透小少爷在想什么,一头雾水。
“如初甚好,赢长老这般弱,最好被打成重伤。随后我再去他那里评理。当然肯定还会受到他的羞辱,没事。待我说赢长老是白阳圣仆的朋友,我让他哭都来不及!”苏玉然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目中闪过一道恨之入骨的寒光,字字珠玑。
汪海本还是不理解,可在一连听到三个他字的时候终于恍然大悟,没有再问。
只不过,他再看向外界的时候,却是对赢尘有些可惜起来。
一个刚刚入府的少年,却成了小少爷的棋子,这或许就是命吧。
……
而赢尘,同样看出了这鬼府里的水很深,自始至终,小少爷都没有出现,让他皱眉中,露出一丝冷笑。
他不知道小少爷为什么不出面,但这朱势长老的背后,肯定另有其人。
苏玉然既然自称小少爷,那鬼府里就应该还有一个大少爷。
这么一想,思绪就开阔了。
针对小少爷的,肯定就是这个未曾谋面的大少爷。再想想,赢尘终于揣摩出小少爷的打算,冷笑更盛。
这鬼府小少爷,既然任由朱势指桑骂槐,那在府里的势力就自然不如大少爷。
说不定是一个处处被打压的可怜蛋,空有其名。
只是越往下想,赢尘的脸就越是阴冷。
若他之前的猜测都是正确的话,那么这小少爷苏玉然昨晚爽快的招他做长老,就绝非只是看重他和白阳的关系,而是还有更深的打算。
这打算,自然是要让他被注定会出现的朱势给狠狠的羞辱,随后再翻出他是白阳的朋友这个不为人知的身份,让白阳圣仆去惩罚大少爷。
借此,小少爷或许能彻底翻身。
而赢尘,便成了一个棋子,虽说是棋子,可也至关重要。
……
“好一个苏玉然,好深的心机,既然你想玩,我陪你就是。”赢尘喃喃着,缓缓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