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风拱礼说道:“左兄,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贞云大师有令,让我速回泰州保护贺大人,说是有一劫应在他身上,我须是快些赶路,不然贺一鸣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只怕不好交代。”
左房龙回礼,说道:“忍风兄弟一番苦心,我心里明白,话不多说,你我泰州再会,须是快些赶路要紧。”
忍风说道:“那耶律公子,你可否卖我个人情,留在这里帮左兄一把?”
耶律如烟说道:“也好,我在你身边也帮不上忙。”
忍风说道:“耶律公子休要这么说,你们可要好好保重。”
说完,把手拍在耶律如烟身上,忍风说到底也是心细如发的人,这耶律公子既然是江湖中人,如何细皮嫩肉的?让他有些怀疑,也让他猜中了一两分,可怀疑归怀疑,他也说不准自己的第六感。
“一路保重。”
“一路保重。”
忍风快马加鞭扬长而去,夜色中留下几个落寞的人影。
夜风出人地冰凉,这也是大漠的天气,昼热夜寒,温差非常大,狂风乱起路边的落叶在不断回旋,小二早收了摊,把酒旗挑了回去,大街上只剩下更夫在敲着更锣。
几个人在冷风中找了个客栈,这是一家散发着昏黄灯火的破旧客栈,客房里班班痕痕,看样子有很长的历史了。
大家都没有挑剔,这样的反常天气,是很难找到合适的客栈的,最好就是将就将就一晚上了。
左房龙和时小千要进澡堂洗漱,大漠客栈虽然房屋破旧,可店主人说了,这客栈有上好的仙人掌肉炮制的热汤,可以舒筋活骨,解除疲劳,是个公共澡堂,时小千和左房龙他们两个人自从上路,就没有洗过一次满意的热水澡,现在,是他们享受享受的时候了。
“耶律公子,可要一起洗漱吗?”左房龙发出邀请。
耶律如烟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她委婉的回绝了左房龙。
左房龙不知道为什么耶律公子他要分开睡,还要分开洗漱,这一切让他很不自在。
时小千顶着毛巾进了澡池,左房龙刚好泡在里面,看着房顶出神。
腾腾的烟雾飘散在四周潮湿的空气中,映衬些水池里的点点花瓣,这是大漠采摘来的仙人掌花,两人泡着入骨的热水,都没有说话,看样子,这是有说不出的心事在作祟。
“时兄弟,你说耶律公子奇不奇怪,明明有大房不睡,偏要分开来,还有,这澡池也都是男人,怕什么害羞。”左房龙依旧出神地说。
时小千说道:“左大侠,莫要苦恼,这耶律公子说不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不比我们这些,常年在风里雨里的粗汉,皮糙肉厚。我听说,这贵公子洗漱都是要丫鬟仆人一个人侍候的,还是用最好的木盆,独自享受,不带其他人搅和,说是怕坏了什么?哦,对,气氛来着。”
左房龙疑惑地说道:“这你从哪里打听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时小千说道:“哎呀,左大侠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上房揭瓦,下梁钻洞的人,地方常情无有不知,无有不晓来着。”
接着他又说道:“明天你可要去查这纹二的命案?”
左房龙说道:“对。”
时小千说道:“可据我所知,赌场赌档里都是些市井无赖,地痞流氓之徒的去处,再说了,这事也应该归当地衙门处理,按理说来,轮不着你刑捕司的管辖。”
左房龙冷笑,说道:“我有说用刑捕司那套方法了么?我用的是江湖方法。”
时小千说道:“你为何那么执着呢?”
左房龙叹了口气,和升腾的云雾升了起来。
说道:“可能是图个公道吧。”
第二天大早,左房龙和时小千,耶律如烟,阿弥四个人出了街口,这时天色已经变暖,白昼下一片猛烈的阳光,炽热地烤晒着市集街道。
时小千对左房龙说道:“左大侠,你可有些银两没有?”
左房龙掏出十两银子给他,问道:“时兄弟要些银子做什么?”
时小千说道:“左大侠,你休要问,且看我把戏。”
四个人正走着,远远看见一间赌档,挂了白布绸缎,看样子,赌场里的人都知道纹二死了。
这人虽然死了,可生意还是要照做,来的人却少了,一是怕晦气,二是怕纹霸天门下的赌档翻脸不认账。
左房龙卷起垂下来的“赌”字门帘,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客人在赌,左边掌柜正在打着瞌睡,躺在竹椅上。
忽然听到门边有脚步传来,掌柜一醒,问四人道:“今天不开张了!改天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