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就扬扬洒洒地把超然脱俗之情临于纸上,让人心生感叹。
三人喝完了酒,结完了帐,约着立在燕阁楼下看着漫天纷飞的粉黛,左房龙依依不舍地向耶律公子告别,耶律公子在身边包袱取来银子,要答谢左房龙的酒宴之情,左房龙推辞不收,拿了银虎刀,独自消失在灿烂的花海当中。
话说不到两头,那我们就说左房龙这一头去,自从拜别耶律公子和阿弥以来,左房龙是日夜兼程,终于在四天后赶回到泰州州府。
这泰州州府是座大城,一向繁华热闹,今天更是空前热闹,因为还有明天就要举办天下第一擂台赛了,冠军得主不仅仅能够得到一千锭金银的奖励,还能在武林江湖中立下不败之地,这下泰州城风起云涌,多少在江湖里披肝沥胆之士,向潮水般涌进这个早已经人满为患的大城。
擂台赛设在州府衙门对开的的一条大街上,彩灯林立,附近的食肆酒店住满了人,赶集的小贩,还有武林中人,都走在街上,左房龙他有要紧事在身,所以,擂台赛这种在人家眼里的头等大事,他自然是顾不上的,州府老爷还要有要紧事交给他办。
回来的头一件大事,就是去州府老爷处报道,刑捕司虽然是独立机构,有监察问责之权,可是他现在被他的上司——刑捕司青龙堂堂口大人派遣到外地当差,外官,还是个豆丁大的官——从七品的刑捕司副使,多亏泰州知府原来和他爹是结拜巴子的兄弟,才能有他的一席之位,不然,在他爹失踪之后,无依无靠的他,是如何也进不去青龙堂的,一来,他冷漠却不歹毒,刚猛却不残忍,刑捕司是不需要这种恻忍之心的,除非他有靠山,没有靠山,想都不用多想。
这天州府老爷贺一鸣正在堂上,翻看着本州的文书,里面写的,多是武林的案子,看了让人费神,堂下跪着的是换了一套官服的左房龙,他刚毅的眼神中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自在,这焦头烂额的事操劳着他的叔辈,而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为其分担。
贺一鸣看累了文书,用手揉着着满是深痕的眉中,缓缓从他嘴里蹦出一句话:“爱侄啊”
“卑职在!”
随着叔辈的开口,他听得明白,当中又不是一般的寻常差事。
“你可知道泰州上一年发生的柳庄命案吗?”
左房龙回答道:“卑职知道,听说死了一庄四十九口人,连妇女婴孩都没有放过。”
贺一鸣顿了顿口,说道:“是啊,上到七十岁的老人,下到不过满月的婴孩,都无一幸免。”
左房龙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这桩命案不是很早之前就完结了吗?贺老爷这么一说,就如同昨天之事,历历在目。
“回大人,可柳庄一案不是早已归当地衙门处理了吗?为何今日又再重提?”
贺一鸣州府,从堂椅上慢慢站起来,从诸多杂乱的公事文书中拿起一本,这一本不同于其他,看上去似乎沾上了班黄的茶渍,一看就不是昨天泼洒的。
“你看看这个。”
左房龙说道:“在下不敢。”
贺一鸣说道:“叫你看就看。”
他小心翼翼地抵过文书,翻开册张,里面有一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