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今年过年陆院放了十二天的假期,你与我回一趟北京好吗?”
他咬着阿秀的唇,语气带了些紧张…
阿秀懂得顾一野话里的意思,他是想带着自己见顾爸爸了,她重生回来这么久,没有机会和立场去拜访老人家,她心里其实一直挂念着顾爸爸。
老人家不苟言笑,严肃正经可内心是柔软善良的,他曾经接纳了自己和小飞儿。
老人家和一野一样,都是她和飞儿生命中的温暖和阳光。
“好”
阿秀含笑应着。
顾一野眼神一亮,狂喜一瞬间就把他淹没了,他情难自抑的吻着,吮着,痴缠着阿秀的唇舌,只教怀里的姑娘软了身子,媚态横生的瞧着他才肯罢休。
阿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顾一野还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阿秀羞得把小脸埋在了青年的胸口
“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今年张大哥会过来过年,我买初二的火车票,到了北京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好”
阿秀能答应自己去北京,已经让顾一野惊喜意外了,他多等两天也无妨的。
夜大的春节联欢晚会和陆院与通信学院的联谊活动撞车了,都定在了年28这天。
活动一结束,学生们就可以拿着预先订好的火车票坐上火车回家过年了。
顾一野是陆院这次活动的策划人,撰稿人,主持人,他身兼数职。
与通信学院的联谊活动,江南征自然也来了,算来她和顾一野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面了,他穿着军装站在台上,拿着话筒,灯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从来…从来都是人群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星,他好像不是那样的青涩稚嫩了,他还是意气风发的,神采飞扬的,可他似乎稳了,是介于青年和男人之间的成熟沉稳。
他还是清高冷傲的,可身上多了一重人间烟火气,还有一种江南征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觉得这人的眼角眉梢里都带着钩子,他挑眉,唇角一翘时,那双眼能把人看的腿软…
才大半年过去,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还是那样的优秀,独一无二的优秀,他变得更加的有魅力了,那种让女生根本移不开目光的魅力。
下车的时候,顾一野是在校门口亲自接见的她们,他自然也是看见了队伍中的自己。
走到身边时,他对自己扬唇一笑
“南征,欢迎你来,老九连的几个早早就念叨着你,今天啊,一定让你玩的开心尽兴,觉得不虚此行”
坦荡大方的恰到好处,这一刻江南征才真正的意识到,停在原地的只有她自己,而眼前的人早已经迈开步子,走的很远很远了。
联谊活动接近尾声,她心中的迷惘不解越甚,高粱走到她的身边,递给她一杯橙汁
“变了一个人是不是?”
他坐在她的身边,把玩着手里的苹果,目光落在人群中的顾一野身上。
“是,是变了一个人”
变得她都有些不认识了…
“你看见顾大公子手腕上的手绳了吗?”
她的目光随着高粱的话落在了顾一野的右手腕上,她点点头
“很漂亮,我刚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了”
“他的这根手绳被我们罗刹教官没收了,教官提出跟他单挑,赢了就还给他,他应战了,被打没了半条命”
江南征低头喝了一口橙汁,就听高粱又说
“这手绳后来听说,还是他从人家姑娘那里骗过来的”
你看,不是送的,是耍了手段骗来的,都能为它没了半条命。
江南征眼里蒙上了水汽,握着杯子的手轻颤着,高粱抿抿唇
“我们谁也没想到,顾一野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他老说我们几个是丧家犬,可他比我们更狗,上赶着粘着人家,有一次女孩儿半个月没来看他,这家伙委屈的都哭了”
江南征仰头把杯子里的橙汁都喝了,她嘴里好苦,一点也不甜…
高粱又把手里的苹果递给了江南征,她哆嗦着拿了过来,一口咬住。
“你看他还清高吗?还傲气吗?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让人驾驭和攥在手心里的,除非他自己愿意,愿意弯下身子拴上那条狗链子”
“他…现在就愿意了?”
“他不但愿意,他求着人家女孩儿栓他,今年过年他就带女孩儿回北京见顾叔叔了”
江南征眼里的泪还是掉了下来…
“谁啊?”
“你认识,我认识,老九连的人都认识”
江南征泪眼婆娑的看着高粱,手里的苹果都要拿不住了
高粱笑笑
“阿秀姐”
苹果掉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一圈又一圈,高粱又从兜里拿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江南征
“顾一野追的阿秀姐,玩命的追”
良久,江南征才哑声说了一句
“阿秀姐曾是排长的未婚妻啊”
高粱轻笑一声
“他能给你写惠特曼的情诗,他还在乎这些世俗吗?我听顾小飞说,这家伙儿夜里做梦都能笑醒,梦里都喊着阿秀姐”
江南征抬起双手捂住小脸,泪水从指缝间流下来,高粱眨了眨眼,喉咙涩涩的
“我们都把他伤了,可他一点也不计较了”
高粱看她哭的难受,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错过就是错过了,南征,朝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