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怀恩没有闲情去偷听,而是继续随意的闲逛着。
过了一会,那丫鬟面带笑意,眼神暧昧的走了过来,先是对着书怀恩行了一礼,然后笑着说道: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在前面赵家酒楼宴请鸣城的七才子,见你一表人才,想带你见识见识,你可愿意?”
书怀恩不禁被鸣城的大家闺秀的大胆作风惊住了,宴请什么七才子也就罢了,还敢拉着自己这样不相识的人一起,她不怕么?
见书怀恩愣住了,那丫鬟表情有些得意,以为其被七才子的大名所震慑,遂以手绢捂着嘴笑道:
“放心好了,七才子对我家小姐那是言听计从,定不会找你麻烦的,别愣着了,随我来吧。”
说罢便转身示意书怀恩跟着。
书怀恩心里暗笑,若真如这丫鬟所说,自己不招七才子猜忌才不正常。
如是想着,急忙上前解释一番,言称自己尚有要事要做,婉拒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姐的好意。
那丫鬟又上下打量书怀恩一番,似乎高看了其一眼,点了点头略有失望的离开了。
还真是有趣。
书怀恩心情舒畅不少,毕竟谁都希望自己能被人欣赏。
街上行人不少,但却不显拥挤,以书怀恩的眼光去看,这鸣城至少有四五个燕归城那般大,是故街道宽敞,宅院深广。
逛够了大街,书怀恩准备随意的走一走,便见巷就入,遇街便走,七转八入,一炷香的功夫,书怀恩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
鸣城的大街小巷其实大同小异,这似乎正如臧青山所说的:
“鸣城的历史实在太沉重了,这是一座连连经历惨痛战乱的城池,虽然历经几十年的恢复,依旧令人感觉泛着铁锈,带着血腥,即使表面如此的风景秀丽,人们安居乐业。”
正想着,旁边传来一阵郎朗的读书声,声音带着稚嫩和一种特殊的韵律。
似乎是一家私塾。
从小未上过一天课的书怀恩不禁停了下来,站在私塾的墙外听了起来。
少年们念的似乎是论语,念的很认真,也很整齐。
白师傅教书怀恩识字念书,但却绝不会教其看那些儒家的典籍,以白师傅的话说那便是:
“什么以礼治国,狗屁的君臣父子,不过是些束缚人思想的糟糠。”
是故书怀恩对于儒学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几篇脍炙人口的句子上。
这时里面朗诵完毕,到了问答环节,一个稚嫩的童音问道:
“先生,蔷文欠我三个铜钱不还,我该怎样行事?”
“当然是找其索要了。”略微苍老但很柔和的声音回道,应该是这座私塾的教书先生。
“可是他没有钱怎么办?”稚嫩的童音充满了自己的苦恼和纠结。
“那便宽限他一些时日,使他有时间去积攒。”教书先生很有耐心,一点也不视之为小事。
“可是他还是不愿还我怎么办?”稚嫩的童音很是执着,只想问出个办法来,可能他很需要那几枚铜钱吧。
教书先生顿时语塞。
书怀恩摇了摇头,要钱这种事,君子可不行,还是自己这种人最适合了。
正想着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