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怀恩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扔给男子两张银票。
男子受宠若惊的收了起来,为雾都办事的谁人不知,“地龙”大人是有名的好脾气好相处,既大方又善解人意,最讨厌的便是婆婆妈妈,虚伪耍滑。
书怀恩对着铜镜整理了下领口,只见镜中男子双目幽深,眼中似深情似无情,不禁想到了曾经梦境中那站在屋顶仰望星空的少年。
三年了,多少次出生入死,却没有再进到过那神奇诡异的梦境,也不知那心碎的少年最后如何,是死是活。
若非依旧隐隐作痛的心脏,书怀恩都要怀疑自己曾经的梦境真的只是做梦而已。
书怀恩随手拿起桌上的白鞘长剑挂在身后,对身后男子说道:
“既然此地已无事,那便后会有期吧。”
男子急忙点头不迭,直到望着书怀恩走出院子,这才松了口气。
即使再好的性子,这毕竟是个背负无数冤魂的杀手,怎能不令人恐惧?
书怀恩牵着一匹枣红马慢慢在街上走着,一边左顾右看一边吃着从街边买来的梨子。
梨子不甜,倒有些酸涩,仿如此刻的心情。
每一次杀完人,书怀恩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在外漂泊无依的浪子,寻觅不到可给其温暖的港湾,令人难过的想哭。
街边的小商小贩看着这个打扮举止似富家公子,但却穿有一身破旧的华服,华服后边还写了个“仙”字。
便纷纷交头接耳道:
“这是谁家的少爷,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估计是醉心武艺,败光了家产。”
“你没看到他身后那个字么,明明是妄想修仙得道,嘿嘿。”
书怀恩没有理会那些闲言碎语,这几年来,随着身高渐长,往日的衣服已无法再穿,书怀恩便出了高价,找了个巧手的裁缝将原来那身白底黑边的华服改了又改,这才勉强合身,但也显得与常人有异,穿上这衣服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书怀恩早已习惯。
逛了半天,买了些干粮肉干,又将水袋装满,书怀恩便翻身上马,疾驰出城去了,目标:燕城。
就在书怀恩架马出城时,城楼顶,青砖旁,一袭黑衣面蒙黑纱的女子愣愣的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
突然,那个骑着马的薄情人背对着城门抬起右手挥了挥,似在告别。
女子朱唇微张,然后捂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