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怀恩躲在一处树林内,一边盘膝而坐,静静的以内力疏通经脉疗伤,一边回想着今日与那赵三爷的交手。
虽然只是拼了几招,但均落在下风,细细思量,一开始没有察觉到赵三爷如何砍断梁柱使得二楼倒塌,这是疏于查敌。
其次是赵三爷踢起的那一脚,也是这次受伤最重的一处,当时若是及时转身以剑迎之,不仅躲过一劫,还能顺势以剑支地倒飞而去,获得缓冲之机,只是临敌分胜负全在顷刻之间,哪有心思细想?着实令人头疼。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引起了书怀恩的警觉。轻轻一跳,跃上了一棵树的树杈上,以枝叶遮挡住身形,然后寻声望去。
声音渐进,只见一个灰衣女孩气喘吁吁的跑着,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
书怀恩记得,正是那个让自己快跑的女孩。
正想着,远处传来呼喝声,显然是追捕这名小姑娘的。
书怀恩念着这女孩的警示之恩,轻轻跃下树来,一把抓过其臂膀,接着运起轻功一连踏了两个枝干来到了树顶,坐在一个略为粗壮些的树干上,茂盛的枝叶恰好遮挡住两人的身影。
女孩惊魂未定,突然又遭挟持,不禁慌乱的挣扎起来。
“嘘。”书怀恩刚想说话,没想到这次擅动内力,内伤又发,又吐了口血。
眼见是之前傻乎乎来救自己的少年,灰衣女孩不再挣扎,转而露出关切的神情:
“你没事吧。”
“不碍事,调理两天便能好的。”这并非书怀恩盲目自信,而是这《济阳练法体》无论是轻功以及所记载的招式,均是那种不上不下的水平,唯有内力的深厚和身体的强度以及恢复能力,即使在佛门功法内,应该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两天恢复绝非妄想。
“谢谢你。”女孩低下头,有些羞赧。
这时只见几名黑衣小厮,头戴白色歪幞头,怪里怪气的气哄哄的到处搜了几圈,然后悻悻而返。
“你们不是不走么。”书怀恩语气颇为生硬,自己好心好意,结果换来的却是一盆冷水。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可不想被人买走像鸟似的养起来。”女孩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之情,透过树叶的缝隙望着远去的小厮。
书怀恩仔细的打量女孩几眼,虽然陈衣旧裤,满脸灰土,但依旧掩盖不住其青春娇俏,眉目可人,若是洗漱打扮一番,定能惹人心动。
“你看什么。”见书怀恩愣愣的看着自己,女孩不禁羞红了脸,黛眉一竖,轻声喝道。
“没。”书怀恩别过眼睛,心中犹自思量。
女孩见书怀恩眼神发愣,不知思量何事,有些无趣,便好奇的东张西望。她还是第一次坐在这样高的树枝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兴致勃勃。
书怀恩沉吟片刻,轻声问道:
“你家在何处,不若我送你回去,遇到那些小厮也好打发,只是到时需给我个藏身之所,让我安心疗伤。”
女孩神色一黯,眼圈一红:
“我早就没有家了。”说着别过头去,暗自抹泪。
书怀恩一时语塞,暗中感叹这就是命么?
“对了,我有个好去处。”女孩突然转过头来,好似恍然大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