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长着雀斑的小脸现出没有成功的苦恼表情,嘴角撇了撇,开始缓缓的接近书怀恩,仿佛一只觅食的雌豹。
书怀恩的左摇右晃在其看来甚是可笑,自己还未动手,你晃什么?
片刻后女孩眼睛一亮停止了接近,就这样望着书怀恩。书怀恩却是有苦难言,这拳术擅长防守反击,单是这身体的晃动便可见一斑,可是现在女孩不攻过来,书怀恩便无法反击,若是自己攻过去,那这晃动便毫无意义了,女孩的速度比自己快了太多,不用身法书怀恩还真有些心虚,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输的肯定是自己,书怀恩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请公子沐浴更衣。”清脆的女声自房门口传了进来。
安烈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武学笔记,这是那个便宜师叔赏给自己的,不知这老家伙到底有何企图。
安烈心中冷哼一声,但还是赶紧起身拉开屋门。
依旧是那天的装束,白色衣裙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手里提了个短杆白纸灯笼,此时已是夜深,月光为女孩披上一层乳白色的光晕,更显娇巧。
“叫我安烈便成。”安烈脸色一红轻柔的说道。
“奴婢不敢坏了规矩。”俏婢脸色一暗凄声说道。
安烈心里一酸,自己与这女孩其实没什么分别,同样的身不由己。
“你叫什么名字?”安烈内心有很多苦楚想要和这个同龄的女孩分享,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最无聊的询问。
“公子叫奴婢白荷便成,夜深了,水已烧好,请公子随奴婢洗漱更衣吧。”白荷说罢转身领路前行。
跟在白荷身后的安烈看着天上的圆月,没来由的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春秋大梦,梦醒后依旧可以看到师傅那张略显老迈却慈祥的笑脸。
“公子到了,新衣挂在门边,待公子洗漱完便可唤奴婢为公子穿衣。”白荷俏立于门边,显然不会跟着进去。
安烈点了点头走进澡房。
公孙狼为安烈安排的住所与其阁楼就隔了一条小路,此时的公孙狼正穿着一身灰衣立于二楼的窗前。
屋内没有点蜡,漆黑一片,月光透过纸窗,映的其面目更显阴森。
安烈洗漱完没有呼唤白荷,而是自己换了身新衣,终于摆脱这难看的仿佛奔丧的粗布麻衣了,安烈心里惬意的想着。
白荷俏丽的站在澡房门口发着呆,突然见到安烈自房内走出,只见其一身枣红色棉质长袍,腰系墨绿色纹金腰带,脚踏黑色狼皮靴,略显潮湿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当真的丰神俊朗,若非年纪尚小有些稚嫩,以及略显阴鸷的眼神,真当的上翩翩佳公子一句美誉。
“家境微寒,不习惯有人侍候,不要见怪。”安烈拱起双手行了一礼。
“公子定是读书人,说话总是彬彬有礼的。公孙先生嘱咐奴婢告诉公子,明早有位大人要见公子,希望公子好好表现,以后前途无量。”白荷说完便引着安烈回到住所,见安烈入屋后才翩然而去。
没有睡意的安烈继续坐在椅子上,翻看那本拳法笔记,按公孙狼的说法“学武先锻体,兵器拳为先”。
任何武学离不开锻体一基本,学任何兵器也要先从拳法入门,这也是为何让少年们靠拳脚来吃饭的原因所在。
想起师傅自小便给自己泡药浴,还真不知道到底是药人还是为了自己好,安烈心中一直有个质疑,那便是,师傅对自己的感情是做不得假的,骗的了一时,怎能骗得了一世?与师傅一起生活了近十年啊!可是自己所练的功夫,师傅为自己打通的经脉,全如书上药人所述又该如何解释?越想越乱,索性放下笔记,吹灭蜡烛,就这么和衣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