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内
少年心里满是沉重与不解,师傅们从来就没如此失态过。
难道那仇家的武功会高过黑师傅?要知道黑师傅的武功可生擒虎豹,驱狼逐熊亦不在话下,若说来人的武功会强过黑师傅,少年是绝对不信的。
或许这封信会给自己答案,少年摸了摸似是放了好久的信封,向地道深处走去。
虽然不信,但少年也知轻重缓急,能令白师傅如此紧张,想必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而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即使留下来也只会成为拖累,不如先行躲避待过些时间再回来寻师傅。
少年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向前走去,地道很暗,全靠镶嵌在两边墙板上的闪光珠照明。这种闪光珠不同于夜明珠,乃是人造的光源,虽然亮度不高,好在持久耐用并且价格便宜,是少年的欢喜之物,只是现在就这样挂在墙上,却丝毫提不起兴致。
石道虽长,但在少年的胡思乱想中,仿佛片刻,便在前方现出了一道逐渐往上的石阶,显然到了尽头。
少年拾阶而上,很快便遇到一道遮挡出口的石板,用力一推,石板便应力翻开,洒下一片灰尘,呛人口鼻。
少年缓缓探出头来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村外的一间废屋。
这片废屋曾经住满了村民,但皇帝修建揽月台,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被征用的村民便拖家带口的前往新京,从此一去不回了无音讯了。暗自偷偷骂了一句狗皇帝,少年便坐到门槛上拿出包里的信打开一看,却只有寥寥几字:
持此信至平京城田家寻得田亦宁,听其安排。
落款:书文渊书文亭
“这。”少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位小兄弟,能问个事儿么。”忽地屋外传来一个女声,声音柔媚温润,十分好听。
少年心中一惊,急忙收起信纸向外望去,只见院外站着二男一女,那女的做妇人装扮长发盘起又梳了个斜鬓,穿着一身粉色绣花长袍,白皙的面庞柔美秀丽,一副端庄的面孔偏偏眼角含春,嘴角向上翘起似笑非笑,好似新婚的少女刚刚经历了人生的美好,任谁见了都要暗暗称赞,怦然心动。
年轻美妇左边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青年,惨白的面孔毫无表情,双眼没有焦距似乎在神游天外,右边站着一位出家的和尚,一手持禅杖一手捧着化缘的钵,那禅杖和钵均是黑铁铸造,看着便不轻巧。而这和尚端钵的手却纹丝不动,毫无费力一般,显示出了惊人的力气。
少年见美妇一双灵动的美眸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禁有些羞赧,支吾片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小兄弟莫要惊慌,我们可不是那贼人,只是想向你打听下前面村里的事情。”美妇手遮朱唇轻笑道。
恐怕任谁见了这婀娜的美娇娘也不会往那杀人嗜血的贼人上去想,显然女子见少年一副土孢子呆头鹅的模样,便捉弄调笑起来。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好,贫僧几人只是路经此地,见一队人马驶进村子,那些人面相不善恐有歹意,故想问问小施主是否知晓。”和尚单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神态诚恳,面容可亲。
可这青山村三面环山后背无路,绕过无门的,大力和尚明显打了诳语。只是少年经验不足,见来人如此一说,心中顿时开始担心起师傅们了,若真的手到擒来,何以匆忙让自己出走避难?可见那队人马定非善类。
就在少年准备开口说话时,屋内盖在洞口的石板突然被从内猛的掀起,“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掀起阵阵尘土,紧接着一颗大头从洞口伸了出来,浏目四顾,很快便发现了几人,凶狠的脸上狰狞的一笑,然后回头冲着地道内喊道:
“在这里。”话未说完便双手一撑,“嗖”的一下从石洞内窜了出来,显然轻功很是了得。
这一幕看在少年四人眼里,虽然各自心情不同,但想法都是一样:这下危险了。
电光火石之间,那死鱼眼青年一个箭步便冲进屋内,同时抽出两把匕首向那凶人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老和尚则一把抓过少年,将其推到美妇人怀中说道:
“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