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被王元涛话中显露无疑的杀意吓得一凛,往屠师兄后背又缩了缩,而后情不自禁的抬头看向他的后脑,心中揣测着他会如何处置。
屠夫子低头看着变形的紫气环,焦黑的昏神木,还有半张炎火符残片,一语不发,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半晌,忽的是展颜一笑道:“我没有看懂,这三件东西怎么就能让王长老认为,是江白杀的王景。”
“你什么意思?!”王元涛神色不善,问道。
“我的意思是,江白和王景同为炼气初境,而且天下皆知,符箓乃是不入门的末流。江白怎么可能用符箓杀了有灵器傍身的王景?”屠师兄面色变了变,道。
“还有毒蟒……”王元涛刚欲接话,便被屠师兄打断说道。
“敢问贾善师兄,那兰溪涧里面是何毒蟒,有多少数量可以毒杀一个又灵器在身的弟子?”屠夫子转而问向贾善道。
“并非许多,只是一条二阶的灰色巨蟒,日前已经被张致师兄所杀……”贾善摇摇头,说道。
“二阶巨蟒?那可是凝元境的程度了,的确是能毫不费力的杀死一个炼气境的弟子,即便是有灵器傍身也不管用……”屠师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像是理解了般。不过,他随即话锋又是一转,看着两人道:
“如果真的是一条堪比凝元境的巨蟒,也真的是江白把王景诱入兰溪涧的话,为何只有王景殒命,而江白却毫发无伤的走出了?难道是那巨蟒爱吃他么?!”
此话一出,王元涛和贾善两人尽皆语塞,面面相觑下一眼,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啊,那凝元境的妖蟒为何只吞了王景,没吞江白?难道说只是王景运气太背,误入兰溪涧被巨蟒吞食?!
王元涛心中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便被他又重新扼杀,森寒的看着屠夫子身形,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理由。
“那半截符箓又该如何解释?”王元涛用眼神示意了那山道上的符箓残片,冰冷问道。
“呵,这便再好理解不过了。大小石山上有养元殿,里面成品符箓又不是没有得卖,尤其是这炎火符,更是几乎人手一张。说不定是王景买来防身之用,在兰溪涧催发后,发现对那巨蟒无效,这才剩了半张下来。要是把这也一并归咎道江白身上,那岂不是太过牵强?”
屠夫子一席话说的两人哑口无言,三言两语之间,便把江白的嫌疑洗的干干净净,而且反驳的切中要害,让他们无话可说。
“照你这么说,那姓江的弟子便没有丝毫嫌疑了?!”王元涛沉声道,似乎是在酝酿着胸中怒意。
“按照证据来说,是这样的。”屠师兄点了点头,丝毫不惧。
“屠夫子!你就是这样一力袒护这个杀人元凶的么?别以为老夫不知道,这人的符箓本事,也是你教的,怎么就没有斩杀同阶的实力了?!”王元涛骤然大喝道,显得极为愤懑,而且话语中,隐隐还把屠夫子的本事抬到了一种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