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笑已经顺利查到了周睿在市中的一处藏身之处,平常没有人住,不出所料的话,周睿贪污得到的赃款藏在此处,吴天笑请示夏想,是不是要发水。
夏想微一沉吟,默认了。
然后是哦呢陈打来电话,说是因为衙内的受伤,衙内的攻势减缓,但吞并的意图未变,哦呢陈想知道什么时候反击最合适。
夏想的回答是,再等等,因为他想等秦侃揭开〖答〗案的时候,看事情的大小再定夺何时和衙内之间上演最后的决战。
最后是一个意外不到的人物来电一元明亮。
元明亮消失了一段时间,突然就半夜三更打来电话,也是有个性。他打来电话是想告诉夏想一件事情,他和吴若天的合作非常愉快,同时他的工厂也要扩大规模,将会追加从燕省方面调进工业用盐。
虽说现在对夏想来说,盐业问题已经是俱往矣了,但元明亮能信守承诺,一直顶住压力从燕省方面调进工业用盐,也算是可交的一个朋友。
交友贵在诚信,不诚信的人,在夏想面前没有市场。
当然,对精明的元明亮来说,只打一个意义不大的电话,他才不会在半夜时分打扰夏想,是因为他另有事情要和夏想商议。
元明亮也看中了达才集团以后的前景,有意介入达才集团的经营。就是说,他有资金想投入到达才集团的地质公园项目,希望夏想从中牵线。
夏想微一分析元明亮的企图以及达才集团的现状,就同意了。
如果将达才集团比喻成一个池塘的话,衙内想抽走池塘的水,元明亮也想,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衙内和元明亮拔刀相向。
尽管从政治上讲,元明亮没有和衙内的抗争之力。但在经济层面而言,以元明亮的鬼才一样的智商,还是足以可以和衙内周旋一番。
能借力自然还是借力最好,谁也不想正面上阵,毕竟夏想早就过了赤膊上阵的阶段了。从年龄上,还可以勇往直前地血拼,从级别上,至少得表面上安稳了。
处理完几件事情之后,夏想睡意袭来,就又发了一个短信过去,半天没回,难道是卫辛睡着了?他昏昏欲睡,实在不想等了,正准备睡下时,电话响了,是卫辛来电。
刚一接通,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是谁呀?”
夏势差点惊叫出声,怎么是宋一凡?还好,他习惯了卫辛每次来电都会先“喂”一声再说话,否则今天就真的露馅了。
“说话呀?你到底是谁鬼鬼崇崇的,还和卫姐姐发短信?我可告诉你,卫姐姐有意中人了,你少第三者插足。我再告诉你,也只有夏哥哥才能收留卫姐姐的忧伤,别人都不能。你好自为之!”宋一凡很严厉很坚决地呵斥了夏想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夏想木然无语,宋一凡冰雪聪明,是一个什么都看得清楚的丫头,却什么都不说。但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他的好事?
第二天,当夏想满怀期待地来到省委之后,并不知道,迎接他的,将是怎样的异彩纷呈的一天。
别说夏想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就算有,也不可能对孙习民说出。
应该说,今天的孙习民,从第一次敬酒,到最后的分手,表现一直大失水准,如果说现在是有了点醉意,那么刚到的时候,孙习民滴酒未沾,怎么也会失态?
夏想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凡事要多注意一些才好,最近突发事件太多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好。”
孙习民也许意识到了失态,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脸色微白,就勉强一笑,转身离去。
周鸿基落后一步,故意小声说道:“夏〖书〗记,削省长今天难得高兴,喝得多了点,你别在意。”又一停顿,似乎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是不是真有什么内幕?”
或许周鸿基觉得他和夏想之间关系更近一些,所以才有此一问。
夏想也是呵呵一笑:“确实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就是总觉凡事要多想一些,所以才特意提醒了一句。周〖书〗记,你也要多加留意,小心有变故。”
周鸿基微微一笑:“有心了。”
夏想又主动伸手和周鸿基握了握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身为领导干部,不但要防范不怀好意的下级的靠拢,最要小心的还是身边人。”
周鸿基明显一愣,也不知他是不是明白了什么,点头说道:“有数了。”
其实宋朝度的及时点醒,只是让夏想意识到了秦侃的底气从何而来,但并不能让他一眼看穿秦侃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因为秦侃针对的是削习民和周鸿基,而不是他,他只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二人。
至于二人是否真正往心里去就不得而知了。
夏想也不可能要操心到替别习民和周鸿基担忧的程度,他是一个好人不假,但也是有限度的好人。
所谓有限度就是,现在宋一凡成了卫辛形影不离的妹妹他想和卫辛亲热一下,也没有了机会,实在是懊恼。
和孙、周二人分手之后,夏想也没回家,正是秋风沉醉的夜晚,他回想起白天时和卫辛在秋日私语的树下的一场旖旎不由心思大动。
或许别的女人不会让夏想心思情动,但卫辛会,不仅仅是因为卫辛的温柔体贴和柔情,而是夏想对卫辛独一无二的感情。
尽管如果从爱情和亲情两重标准的衡量之下,夏想的最爱还是曹殊薰和连若菡,但从怜悯和爱怜的角度出发,他最是怜惜卫辛。两世爱人,一世情缘,谁也无法替代卫辛在夏想心中的最独特的位置。
明天就要换届了,或许风和日丽或许洪水滔天,但都无关夏想现在好心情。一般人或许无法理解夏想刻意追求的放松,因为一直在一件事情之上深陷太久了,会让人产生莫名的烦躁,终于要见到真章了,不再躲躲藏藏看不清方向了哪怕真刀真枪地上阵,也比总被秦侃东一榔头西一棒锤地瞎胡闹强上许多。
再说了,即使是洪水滔天,也是别人的洪水,所以如果非要说夏想也有小小的坏心思的话就是他只关心齐省的局势平稳,并不在意孙习民和周鸿基的死活。
因为如果对换位置的话,秦侃如果对付的是他,孙习民和周鸿基是作壁上观还是落井下石都不好说,但不管是哪一种,估计不会和他一样尽心尽力为了维护齐省的安定团结而奔波。
所以说难道不允许他有片刻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