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瑞调动的是省里几家医药公司的资金,理由当然是暂时借用。医药公司不敢不同意,谭副省长就是分管医药行业的副省长。尽管谁都清楚,省政斧拿钱去用,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了。
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谭国瑞想他是在为替范书记分忧,只要范书记不发话,没人会调查资金的来源问题。反正问题解决了,他的难关过了,范书记面上有光了,至于谁的东墙破了,谁的西墙好了,和他没有关系,他只要政绩,不管过程。
而且他最大的自信是,在台湾公司兼并的省属公司的过程中,他是清白的,没有拿对方一分钱的好处。对方曾经送他一张卡,他看也没看就退了回去。不是他不喜欢钱,是有些钱,他不屑于拿。
他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有自己的原则,为了争夺省长之位,不能让宋朝度抓住他的任何把柄。
谭国瑞整理好了相关材料,正准备向范书记亲自汇报一下安抚金的下放工作,却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说是邵丁来到了省里,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即又抛到了脑后。虽说拆东墙被西墙的主意是邵丁出的,但邵丁好歹也混到副市长了,应该懂得官场规矩,肯定不会乱说。
谭国瑞得知邵丁是前来送材料,更放心了,迈着方步前往范睿恒的办公室而去。他刚刚打了电话,正好范书记有空。别看他是常委副省长,平常想向范书记汇报工作,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因此,必须抓住机会。
谭国瑞出门的时候,无意朝外面看了一眼,见邵丁的车正停在楼下,他还想,过一会儿汇报完工作之后,和邵丁见个面,总要适当地勉励一下,邵丁也算是个可用之人,他在燕省,还是人手太少了。
……只不过谭国瑞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一转身,刚进到范睿恒的办公室,邵丁从车上下来之后,迎接他的不是省政斧秘书长陈海峰,而是省纪委的两位同志。
正是当年在高成松的授意下曾经提审过夏想的黄林和刘旭,号称省纪委黑白无常。
黄林板着脸:“邵丁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些问题需要核实一下。”
邵丁脸色大变。
(未完待续)
朱睿乐回到郎市后,第一时间和安兴义闭门会谈,然后又向艾成文汇报了工作。
随后,艾成文和安兴义又碰了头,达成了一致意见,紧接着就召开了一次联席会议,效仿宋省长在联席会议上的做法,由艾成文宣布将市里的几个大项目从副市长邵丁手中拿走,转由朱睿乐全权负责。
邵丁气得当场就变了脸色。
邵丁原本和古向国关系极近,但在古向国落马之后,他又迅速调整了策略,变得低调而务实了许多,再加上他在京城有一位退下去的老首长,他在郎市的地位还说得过去,不上不下,也没人故意刁难他。
但不知何故,安兴义到了郎市之后,和他就是不对眼,有几次在工作中为难了邵丁。邵丁一开始还以为安兴义和夏想一路,后来发现不完全是,安兴义纯属对他看不顺眼,他也就很不服气。
邵丁在省里的关系不硬,能替他说话的也就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李丰。但李丰在省委班子之中,发言的分量不重,特别是在人事上,几乎就发不出自己的声音。又因为他在京城的后台退下多年,虽然当年也进过政治局,毕竟时间一久,就物是人非了。
邵丁就感觉前途黯淡。
忽然就有人向他递话,让他如何如何,然后就有希望上进一步。对于绝境中的人来说,一根稻草就相当于一座金山,特别是对于官场中人来说,不是你下就是我上,从来都是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去,更有甚者,还要踩着别人的头才能升官。
邵丁也清楚有人把他当枪使,当枪就当枪,只要有希望,当什么都不怕。
本来安兴义来到郎市之后,和艾成文之间的配合就有点磨擦,主要也是安兴义为人有点固执和自以为是,艾成文私下里对安兴义意见不小。所以此次联席会议由艾成文当众宣布调整他的分工,邵丁就知道坏事了,肯定有幕后人物出手了,否则艾成文才不会给安兴义面子。
因为几个项目是由市委市政斧共同负责的,安兴义一个人没有权力调整分工!
邵丁气慨难平。
然后事情还不算完,会后,安兴义又找他谈话,让他前去省政斧送一份材料。邵丁老大不乐意,政斧有一帮秘书长和副秘书长,何必非要让他一个副市长亲自跑上一趟?但话不能说出口,因为市长交待的任务,必须无条件服从。
邵丁没有想到的是,他此去省政斧,竟然给人当了靶子…………谭国瑞最近几天心情大好,因为企业改制的遗留问题,被他顺利解决了大半,宋朝度想在这件事情上面卡他脖子,让他难堪,已经不可能了,白废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