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菡大怒:“光头还敢威胁你?要是在以前,他下半生就得坐轮椅了。我现在已经收敛多了,你还指责我,还不是为了你!”
夏想就苦笑:“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动手就打人,痛快是痛快,可是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痛一下就过去了。我要的效果是,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连若菡白了夏想一眼:“你真阴险!”
二人还有闲功夫聊天,五六个人就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人抢先出手,轮起椅子就砸,却被夏想一脚踢中肚子,顿时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其他人吓得了一愣,都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夏想见状,就急忙小声对连若菡说:“你恨不恨我?”
“……”连若菡一愣,“要我做什么,明说,别拐弯。”
“那好吧。”夏想笑了,“我看这几个人想跑……真要跑了就没好戏看了,这样,我们把他们全部打倒,在打的过程中,你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朝我脸上打一下,用点力,留下手印最好……”
“肯定又想陷害别人?”连若菡讥笑夏想,“打你没问题,打你解恨我正求之不得。”
夏想摇头,得,连若菡什么时候都不忘冲他耍耍小性子,算了,好男不和女斗,让着她。
果然如夏想所料,剩下的几个人一见势头不对,平常他们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见过出手这么狠的专业人士,一个个心惊胆战,转身就跑。连若菡怎会放过他们,上去就连劈带踢,三下五除二就打倒一片。夏想也没忘凑上去伸过脸让连若菡去打,连若菡说话的时候很冲,真要打夏想的时候,却下不去手。
夏想只好瞪了她几眼,连若菡只有硬着心,趁人不注意,狠狠打了夏想一个耳光!
一瞬间她想起了坝县的冬天被夏想训斥一顿,又想到京城的冬天,她病了又病,都是为了这个无情的男人,刚才的一个耳光就觉得打得非常解气。
只不过打过之后,见夏想右脸通红,嘴角都渗出血丝,顿时又心疼起来,眼泪差点掉下来。要不是夏想赶紧用眼光制止她,说不定就当场哭出声来。连若菡心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完了,越恨他越爱他,这一辈子是和这个冤家纠缠不清了!
当五六个人被打得东倒西歪倒了一地之后,警察终于赶到了。
为首的警察肥头大耳,体重至少超过100公斤,他一见光头倒在地上,大叫起来:“牛哥,谁打的?谁敢打你牛哥?反了天了,来人,都抓起来!”
夏想“啪”的一拍桌子:“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警察,知不知道怎么执法?上来就喊抓人,知道事情经过吗?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知道谁是受害者吗?”
肥头大耳吓了一跳,见夏想是个小年轻,脸上还挨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来路,不过见他气势逼人,就不由心中一跳,先矮了三分,忙说:“我是城关派出所所长郑少烽,你又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想抓起一个茶杯一下摔在郑少烽面前:“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我正在饭店吃饭,这个光头带人进来,二话不说就以卫生不达标为由就要封店。我说卫生达标,他不听,还要强行封店。结果光头就让这五个人乱打乱抢,要不是我的朋友帮我,恐怕我就不止是脸上挨这一下,说不定肋骨也断了几根,手脚都断了……”
夏想嚣张的样子也很象,而且也挺吓人,郑少烽不傻,看出了形势不对,一摆手对手下说:“先保护好现场,都别动。”然后又勉强露出一丝笑脸,“这个,这个,我一会儿就会查清事实,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难道说我是普通百姓,你就偏向光头他们一伙?如果我是副县长,你就会偏袒我?”夏想眼睛一瞪,气势汹汹地说道,“郑所长,身为公安干警,要秉公执法,要以事实为准绳,以法律为依据,严惩闹事份子,还百姓一个公道。”
郑少烽听出了味道,夏想的话里有话,而且口气一听就是政府官员说话的腔调,虽然他不认识夏想是谁,不过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又见旁边连若菡漂亮得过份,一看就不是安县人,心里就打定了主意,说话有官腔,帮他的女人又漂亮又有身手,肯定大有来历,惹不起,就顺着他的话做就是了。
“先把现场控制起来,地上的人一个不能放走。”郑少烽不知道他的英明选择拯救了他的前途,要是他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的话,现在就会跳起来,狠狠地踹上光头几脚来表明立场——他指挥人处理好一切,才又来到萧何面前,“老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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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的念旧相比。楚子高送他的一些礼物,还有免费的饭局,就非常微不足道了。夏想也不是见小之人,贪图楚子高的小恩小惠。
连若菡见夏想眼中流露出一丝柔情和曹殊黧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过来,不无醋意地说道:“我明白了,休闲广场是楚子高出资修建的,是你和黧丫头共同设计的,可以说,楚子高算是你们的半个媒人,对不对?”
曹殊黧一脸期待地看着夏想,就等他怎么回答。
“也不是了,我和黧丫头一见钟情,不需要媒人。”夏想笑嘻嘻地看了曹殊黧一眼,“我说的对不对,你一见我,就喜欢上了我,是不是?”
“别臭美了,自恋得过头了。”曹殊黧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问连若菡。“连姐姐,你说就凭我们的条件,一般情况下,会主动喜欢夏想吗?”
曹殊黧本来是无心一问,听在连若菡耳中,却成听者有意。连若菡不知为何心底深处突然一声叹息,说得也是,凭她的条件,再怎么千挑万选,夏想也会被排除在外。论相貌,他不能算是一流。论出身,更是没有。论学历,他也不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可是自己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他?
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在滑坡的山路上,临危不惧?还是在和他的交往中,被他的从容淡定一点点吸引?又或者是他年纪虽轻,但成熟稳重远超同龄人?风趣而不失幽默,从容而没有自傲,看似云淡风轻的性格,也有热血冲动,更主要的是,他精准的眼光和运筹帷幄的计谋,可以从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中,找到最有利的点,从而为已所用!
在连若菡的心目中,夏想真的有这么好吗?她自己都无法说清,有时也觉得自己对他过于用情。而他顾虑重重,甚至连一个承诺也不给她,她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来到燕市,就为了和他有机会接触,就为了心中还不愿意放弃的一个梦想?
连若菡愣了半天,直到曹殊黧咯咯笑她:“连姐姐,醒醒,快醒醒,别发愣了,要不夏想就会得意忘形了。”
连若菡惊醒过来,歉意地一笑:“他得意忘形什么?难道他会以为别人都喜欢他?黧丫头,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以后他不天天送花给你,不每天一个电话问候你,不每周都到燕市请你吃饭,不每月都记得送一个礼物给你,你就和他分手!”
夏想不满地叫了起来:“连若菡同志,请不要在我和黧丫头之间制造紧张气氛,请不要挑拨离间。”
曹殊黧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就听连姐姐的,从今天起开始执行。”
夏想苦着脸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几句。就听到楼下传来叫骂声:“他的,什么破饭店?卫生条件这么差,东西这么贵!关门,停业整顿。”
萧何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我们是卫生局的,来封你的店。”来人气势汹汹地说道,“你的饭店卫生不达标,脏乱差,从即日起停业三个月!什么时候卫生达标了,什么时候再开业。先交罚款5万元,快点,别罗嗦!”
出事了?夏想坐不住了,常山饭庄的卫生条件说实话还算不错,以他的眼光来看,不比燕市的一些饭店差。萧何是一个比较讲究的人,从他所起的饭店名字就可以看出,是个有心人。
萧何是萧伍的父亲,夏想不能坐视不理。
“我下去看看,你们二人继续吃,不用理他们。”夏想知道二人一路奔波,肯定又累又饿,再说县城里的小打小闹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摆摆手,“我去处理一下,一会儿上来。”
曹殊黧还没说话,连若菡轻笑一声:“要去摆摆你副县长的威风?”
夏想没接连若菡的话,知道她习惯性任性,就由她去。
下到楼下,见大厅中客人都个个低头,唯恐惹祸及身。萧何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在跟一个光头说话:“牛所长,常山饭庄开了两年了,卫生一向达标,怎么今天就突然不达标了?哪里出了问题,请您指出来,我们好改正。别开口就罚款关店,我们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牛所长身材肥大,光头,上身穿着半截袖衬衣,还热得直冒汗。他拿着一个小本子,用力地敲着桌子,不耐烦地说道:“老萧,不是我说你,你也该好好管管你家小子。你说萧伍这个愣头青,打谁不好?非要和我们局长的小舅子打架。现在倒好,局长的小舅子被打伤了,局长发火了,你的饭店就别想开了。你这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呀。”
“萧伍这个臭小子,怎么又打架?”萧何急了,“我把他找来,把他臭打一顿。然后让他去给局长赔礼道歉,你说行不?”
“晚了,老萧。”光头摇头晃脑地说道,“局长说了,你的饭店必须关门,不关门,他的面子就掉地上了。还有,局长小舅子也说了,要你们家萧伍一条腿。老萧,你要是识趣的话,准备30万送过去。也许小舅子能消气,保住萧伍的腿。不过饭店估计够呛了,别怪我,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