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右手臂被从背后往上推，肩膀发出嘎吱嘎吱让人牙酸的声音，绿谷出久撑起身体往前爬，挣扎着想逃离这痛苦的折磨。

“想逃吗？”

飞坦居高临下地看他弓起腰，手脚一点点往回收，一毫米一毫米移动，仅凭单独的左手臂强行撑起身体离开地面。

绿谷出久右腿用力，脖颈上青筋凸起，全身的汗不断滑落。

继续啊，继续啊我的身体！给我动起来啊！

他用额头顶着地面，身体绷成一张弓，但背后的力量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挣扎，依旧像座巨山，岿然不动。

抵在后腰的膝盖用力，他被强行压回地面。

飞坦伸手按住他手臂上，一条条的肌肉组织紧绷到极限，每个细胞都在颤抖，濒临撕裂。

“撕扯开的肉很漂亮，是带着生命力的鲜红色。”

飞坦的手指沿着隆起的肌肉线条往过滑，绿谷侧身，尽量让肩膀顺着手臂扳动的方向靠近，好让酸涩的骨头轻松一点。

“这只是开始。”飞坦用竹签在他背上轻轻划过，尖尖的竹尖往下按，在皮肤上按出一个凹进去的阴影。

“放弃吧。”

“不能说的事……就是不能说！”

全身的肌肉和关节不断颤抖，绿谷出久咬着牙，一点点往前蠕动，手臂好疼，为什么比粉碎骨折还更疼！

就算这样，他一直没停下。

疼痛不能阻止他。

恐惧不行。

威胁不行。

他的意志完全超越他的身体极限。

这种人如果继续磨炼下去，绝对会成为世界上最为光彩夺目的英雄。

飞坦有些期待，如果在这个世界找不到对手，自己培养一个也不错啊。

他按住绿谷出久的腰，把他挣扎逃离的距离回归于零。

对付意志坚定的人，如果肉体不行，就要从精神里找出弱点，多小的弱点都无所谓，只要耐心的引导，总有一天会土崩瓦解。

绿谷的手在地面留下深深的印记，他依旧没放弃。

飞坦贴近他耳边，轻声说，“真可怜，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还是说，你只想一个人逃？”

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听上去很快乐，搞笑艺人哈哈大笑，敲着鼓手舞足蹈。

绿谷引子的声音偶尔会跟着电视声一起进入房间。

绿谷出久的身体僵硬地如同岩石，慢慢的，他的抵抗消失了。侧过来的脸上涕泗横流，眼睛里的绿色失去光彩。

他突然想起四岁那年的事来。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