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飒抬眉看他,问道:“我能信你吗?”
随即,顾无忘眉目晕染上一抹笑,点了点头,欢喜而笑得像何飒初次见他那人畜无害的模样。
何飒吹响一声哨,不多时,无痕从梨树梢头跃来,于空中落下,见到顾无忘,惊得立即以红纱巾遮面,神色骇然道:“尊主,他他他他怎么在这儿?!”
何飒看着无痕惊恐遮面的模样,哈哈笑道:“没事儿,自己人。”
顾无忘看着无痕略皱眉头,冷声道:“无痕?”
无痕一听顾无忘叫出他的名字,立即哭丧着脸哀嚎一声道:“呜呜呜尊主、他怎么知道我是无痕的啊?你怎么能把我出卖啦,他是不是也认识浅浅,我要告诉浅浅去呜呜呜…”
何飒:“……”闭嘴啊他不知道!
顾无忘眯起眼,略带思索和不悦道:“浅浅?”
何飒挥手折扇打在无痕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快点住嘴”的眼神,一把抽过无痕腰间别着的连横,道:“什么浅浅?别胡乱扯,连横的穗子不错啊,大红的喜庆。呵呵哈…”
刺客宗每个人的身份都是绝密不向外人透露,平常无事都隐匿于江湖寻常百姓中,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整个大楚帝国的州州县县、村村落落都有刺客宗的人,他们或许是一个山野村夫,又或许是一个宫女侍从,因身份低微而易于隐藏。
若非何飒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不会当着顾无忘的面把无痕叫来。
何飒连哄带劝,最后终于把无痕送走了,顾无忘虽然震惊于无痕如此怪癖性情,却也是不露痕迹一脸冷漠看完全过程,然在何飒调笑无痕带着火红纱巾像小娘子的时候,脸色是冷到冰点。
人一走,何飒面对顾无忘忽然就尴尬起来,只好打开折扇扇啊扇,一边走一边找着话题:“我就这样跟你回去?第五和问起怎么解释?”
顾无忘道:“你还是把脸换回来,卿彦知我身旁的人只会是你,若发现你的易容术,定然会拆穿你的身份,况且,你昨晚是同我在一起,并不在山下,没有作案时间,他自然无法拿下你。”
“另外,瑶瑶,你方才拿我头发作什么?”
何飒心虚否认道:“没有。”
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弃也。何飒当时也是万分心虚,才把他头发留下。
“我见你放入束腰了,”顾无忘侧头对他微笑,而后措不及防将何飒插在腰间的连横夺过,三两下解了那大红的流苏穗子一扔,“你的笛子只能挂我给你的穗子,瑶瑶可听清了?”
何飒也不理他,把折扇往束腰一插,兀自把脸换了回来,不是披着那文雅的脸,看起来终于和谐了不少,他把双手抬起一弯枕着头,跟着顾无忘走着,回道:“你说什么是什么,今天的一千两可别忘了给我,对了,方才我的人查出十七案中,前十六案和雾城案不是一个人所为,而鬼门案恐怕也不是,两拨人或者三拨人,我猜期间肯定有七邪教的人。”
“呸,不是人,是余孽。”
顾无忘道:“既然有七邪教的余孽作祟,那他们定然有一个主,应如是和应恨离二人,可留了活口?”
何飒摇了摇头:“我亲手杀的,一个抹喉,一个刺心。”
过了一会儿,何飒又道:“啧,会不会这应如是的私生子?早前听说他生性好淫,在外应该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吧?”
顾无忘无奈道:“你这是哪儿听到的?应如是虽嗜血成魔,但却是个痴情之人。你可知蛮魔与苏合香的故事。”
何飒道:“当然知道,我实难想象身躯庞大的蛮魔莫敖居然会个有这么缠绵悱恻的情爱故事,不过,这和应如是痴情有什么关系?应如是…不是拆散他们的人么?”
顾无忘道:“应恨离的生母,是苏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