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浅收下银叶子放入腰间，回道：“可以确定的是，前十六和雾城案不是一个人做的，以及鬼门案，这三个案子有可能是两个人，也可能是三个人。”

“绿皮干尸暂时还没有查到什么因导致的，另外，追查七邪教的余孽一事已经下发了命令，等消息即可。”

何飒皱着眉点点头，道：“嗯，好，你们继续追查，对了，放下的前十六案一并查仔细，你们二人记得小心一些，避免和官府交手，尤其是顾无忘的人。”

毕竟，顾无忘现在算是盟友，重要的是，一旦交手，谁也得不到好处。

提到顾无忘，无痕噘着嘴不满，问道：“尊主，你还要回去吗？”

何飒犹豫片刻，他是不想回去，可想起和顾无忘说过会回去的，忽而微微然一笑，点了点头，回道：“回去。”

当何飒手上拿着无痕重新用黄油纸包好的包子回卖鱼女子家门前时，此处却已经冷冷清清，破旧的院门关起，门上贴了两道封条。

何飒盯着那两道封条把两张门神画了个湛白的大叉，愣神须臾，低眉有些失落。

他还以为顾无忘会等他。

何飒轻轻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想着该不该回衙门寻他，片刻，想想还是回栖霞山整理一下无痕无浅这些日子找出来的线索再去查案，也并非要和顾无忘一起，这几年，他向来都是一个人。

做了决定，何飒便把黄纸拆开，拿出一个包子边走边吃，肉馅的包子咬了几口，喉口却哽住，硬是咽不下去。

何飒伸手抚了抚心口，把郁结的气抚顺一大半，才把包子给咽了下去。

他心道：“你真是自作多情了。”

何飒一边往街上走，过了街，出黎州城门，这里的一切也就结束了，卖鱼女子，顾无忘，都成回忆。

如此，甚好。

何飒正走到街头，一路来也不见什么人影，包子也吃得差不多，身后突然传来无浅一声急唤：“尊主。”

何飒一口把吃完包子，回身看他，问道：“可还有事？”

无浅随即把何飒拉入一个无人巷中，何飒看着他额角还有汗，神情又是焦急又是担忧，道：“刚得到消息，黎州官府在通缉你，尊主还是换身衣服换张脸再走。”

言落，无痕拿着一件白色锦衣闪了进来，递给何飒，何飒伸手接过时，手捏得衣服有些紧，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会被顾无忘通缉。

何飒捏着这白色锦衣，忽然神色茫然问向面前的无痕，道：“为什么啊？”

无痕直接被问懵，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无浅。

无浅只好重复道：“尊主，外面在通缉你。”

何飒低眉，刚红润了几分的脸又白了几分，轻声道：“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他…”

顾无忘究竟是怎么对他的，何飒仍旧不知道——方才不久自己还与他谈笑风生，转眼之间却又漠然将自己全城通缉…

何飒心中冷寒，心道：“人心叵测。”

他一边把腰扣解开，脱下这身黑色玄袍，换上无痕拿来的白色锦衣，上句话还没说完，忽然缓缓道：“没什么，我回栖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