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安想搞一批机器回来,但满洲里得靠运气,还是港城最合适,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搞到。
但他不知道那边现在用不用人民币,黄金古董那边肯定是有市场的。但他不想把这些东西流通出去,还是英租界呢。这些都是瑰宝,后世不少富豪花大把的钱拍卖回来捐给国家,就是为了传承。
最合适的就是珍珠翡翠了,宋玉安把眼光放到了中缅边境。
西南边境腾冲县,这是一个充满了传奇的地方,四十年代之前,世界百强的企业大多在这里开设有铺面,就是为了腾冲翡翠而来。
但在日本侵略华国以后,腾冲曾经被日军占领了两年,这期间,他们无恶不作,所有的外企都关门大吉了。
一直到解放军收复了腾冲,企业家们又回到了这个小县城,但是这个小县城再不复先前的繁华,它变得满目疮痍,什么都毁了。
企业家们最终放弃了这里,腾冲渐渐荒凉下来。十年浩劫里,玉石交易被扣上了资本主义的毒瘤,除了地下黑市,没有人敢进行玉石交易。甚至还要把家里的翡翠埋起来,或是扔了。
而那些精湛的雕刻技艺,就只有在国立美术厂这样的地方才能流传。有些老人家做了一辈子这样的雕刻,舍不得放弃祖宗留下的东西,就在家里雕石头,雕完了再砸了,周而复始。
改革开放以后,市场逐渐复苏,百废待兴。偶尔也有外来的客人来进行翡翠交易,但地方税收政策处于新旧替换的混乱期,市场缺乏集中处理,种种因素集中在一起,导致翡翠贸易很不平衡。价格相差极大。
一块同样的石头,遇上一个家里不愁吃穿屯着货的,可能要你几千上万,遇上一个缅甸那边偷跑过来家里没米下过的,可能十斤米就换来了。
宋玉安绕着腾冲城住了一圈,最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小卡车放出来,开着进城在倒闭了的美术厂附近找了一家客栈,这是本地人开的,院子很宽敞,可以停车,老板是个黝黑魁梧的汉子,操着一口不熟练的普通话。
“你喊我巴三,有哪样事情都可以来问我。”
宋玉安给了一笔钱,吃住都在巴三这里,巴三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叫他媳妇给宋玉安炒几个菜,自己坐在桌边和宋玉安聊起天来。
宋玉安照旧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先是和巴三打听赶集的情况。
“五天一个街,后天就赶街了,你想买什么都可以去看看,卖石头的人特别多。”
巴三是土生土长的腾冲人,小时候亲眼见过腾冲的辉煌。也见过不少像宋玉安这样的外地人,在腾冲,只有玉石能把这些外地人吸引过来。
“就是想找个生意做做,听说这边玉石多,过来考察考察看能不能做,现在石头价格怎么样?”
“现在来的外国人少,老板们给不上什么价,石头价格比四十年前贱多了,你要做也是可以做的,不过石头这东西也不好说。稳扎稳打的买卖,能挣钱,但不能暴富,不少人做着做着就迷上了赌石头。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抹布,一夜暴富的有,倾家荡产的更多。”
“我就是想做点买卖,收些雕刻好的工艺品,收些开出来的,边角料也要,最后再收批石头去给别人赌。”
“兄弟这买卖看着不小啊?”巴三试探的说了一句。
“还行,家里除了我都是当兵的,全家挣钱就我一个闲人,老祖宗偏疼给了些产业,这不是被他们嘲笑多了想自己活出个人样来嘛。”
宋玉安满嘴胡咧咧,不过也透露出了自己的财力。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客栈老板的人脉,在这样的地方开客栈,很多根本挣的就不是房钱,而是靠着给黑市的各大老板物色合作对象来拿提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