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用遭受白眼，也不用再看到其他人厌恶、像看垃圾一样看自己的眼神。

其实程有天有一样说错了，她没有在公司闹，并不是怕丢了工作，而是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再承受任何诋毁。

就在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退路，准备不顾一切跳下去的时候，电话响了。

木然地从上衣口袋摸出来，看了一眼，是boss！

叶落雁眼睛闪烁了一下，只有boss看她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因为boss对所有人都那么冷漠、无情。

为了这么一点可怜的一视同仁，她接起了电话。

“过来。”

永远那么惜字如金。

电话被挂断，叶落雁看了看脚下，犹豫半天，终于从阳台边缘挪开了。

顶层一整栋都属于boss，他没有要任何助理，敲门进去，牧卓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房间暖气十足，他穿着黑色的衬衣系至最上面一粒纽扣，光滑的布料没有一丝褶皱，同色系领带系得端端正正，黑色碎发有点长了，衬得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不似往常那么锐利。

“明早，启华。”将一个u盘往前推了推，他并没有抬头看她。

启华就是他们最近接洽的大客户。

叶落雁木着脸接了过来。

“好的老板。”

那么，就等完成最后的工作，她再离开吧，她想到。

“那老板，没事我下去了？”

牧卓垂着眼眸，轻微地点点头，在她转身的时候，他才将极淡的目光投注在她背后。

“这个可以借你。”

声音冷清，仿佛对什么都丝毫不感兴趣，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谁说话。

……

叶落雁没有再回办公室，她拿着老板的u盘直接回家了。

将u盘放在桌子上，把自己整个的埋在被子里。

现在住的还是程有天帮她租的房子，美名其曰离公司近。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原来蠢到什么地步。

缩在被子里，她惨白着脸，突然无声地笑了出来，就像演一场默剧，笑着笑着，泪水再次布满面颊，面容甚至微微扭曲了起来。

她好恨，恨程有天，凭什么自己被逼自杀，他却心安理得拿着她的房子享受人生？凭什么？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戾气来，她惨然笑道，就算要死，她也要拉着他一起！

就在她陷入无尽疯狂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非常突兀地响在耳边——

“嘿！小甜心，你想变美吗？”

叶落雁一怔，眼中的疯狂之色缓缓褪去，布面泪水的面颊上，一片木然。

变美？可能吗？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神明，并且能够满足她一个愿望，她一定会选择变美。

想到女同事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又想到程有天说自己恶心时那厌恶的神态，她有些恍惚，如果自己能够好看一点，或许这些灾难都不会发生。

如果能变美，她一定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报复程有天，让他也尝一尝绝望的滋味。

“想，做梦都想！”叶落雁喃喃道。

“小甜心，不要这么悲观，有了我蓝精灵，变美将不再是梦！”

她楞了下，猛地将被子掀开了。难道不是做梦？

“nonono，小甜心，你没有做梦哦，可爱的蓝精灵就在你身边！”

叶落雁抹了抹脸，警惕的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