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迷魂台听马三娘和我父王回禀,我就在想,你这个第三剑命途该有多舛,才会落到那个恶贼手里,我当时对你不屑一顾,心想你可真是笨啊…”
“笨到对魔教不设防,笨到听不出我话外有话,”黑小虎随即长长叹了口气,似无奈,似悲哀。
他拿出莎丽从自己手中夺回的紫帕,擦去她脸上沾上的脏污和唇边干涸的血迹。
黑小虎虽身处魔教,但也知道男女有别,他知道女子的腰带轻易不示人,他堂堂一个魔教少主也不会随意“偷窃”女子的手帕。
提醒他曾做过的蠢事,黑小虎接着自嘲,“其实我也挺蠢的。”
蠢到意识不出冰壑间早已流露的情意,蠢到不知不忍对她下手就是心软,蠢到非要自己跟着一起跳下才知道什么叫喜欢。
“你说你得不到认可,我又何尝不是?你只有恢复右臂才能回到原位被人发现你的存在,而我却只能抓到麒麟献给父亲,才能在他面前证明我的存在。”
他这番自言自语,与其说是讲给昏迷中的莎丽听,倒不如说是黑小虎自己抒发不快。
“也就在这时候,你才会安静听我把话讲完。”
因为只要莎丽醒来,她就会对他恶言相向,清澈的眸子写满了对他的憎恨,厌恶。
“我就这么令你生厌吗?”
“罢了,不讲了,再讲,你怕是醒来又要骂我。”
接着,黑小虎让莎丽坐起,给她输送一通内力,便抱着她从树藤跳下崖底。
吸收他小半内力,莎丽的脸色微微好转,牙关也不像刚才那般紧咬。
黑小虎见状,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他这才开始打量崖底的情形。
两侧崖壁陡峭直立,与地面衔接形成一条狭窄的弯路,或许没有阳光照射的缘故,这里四季如冬,寒气逼人,路边堆着冰雪。
连黑小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把红披解下盖在莎丽身上,抱在怀中,如今的境况只能容许他接着向前走。
夏日傍晚,圆月高挂,明亮月光撒向大地,为黑小虎照明了前路。
树丛里禅鸣虫叫,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适合二人容身的地方。
正当他心灰意冷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一座亮着油灯的小木屋。
屋旁的帆子高高挂着医馆二字。
没什么是比雪中送炭更值得高兴的事,黑小虎快步过去,敲响木门。
“来了来了,别敲啦!”医馆主人刚要脱衣就寝,被这连环敲门声打断,他只好披衣重新坐起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