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这边以李相之文才最佳,其他人自己也觉得一般般,所以就不自荐了,几个人早就商量好了,而吴中书院乃是唐伯虎出手。
唐伯虎也是悬着一颗心,自从在花船只上写了一首《采桑子》之后,一直非常佩服李相之的文才,当然他也有一争之心。
唐伯虎道:“相之的文章唐寅早已拜读,那首《采桑子》实在精妙,若是相之你能再写一首与之相当之此,那此局我自甘认输!”
李相之得意一笑,正要开口言诗,没想到,唐一呈听唐伯虎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
“哦?相之曾写过《采桑子》?既能令唐寅折服,念来听听。”
苏明月唐柔等人也是引颈细听起来。
张梦晋开始摇头晃脑袋的抢声道:“【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陆新诗听后一拍手,道:“好词!好词。”
周围学子儒生顿时开始细细默念。苏明月望向李相之的眼睛都变了,一颗心紧了几分。
张梦晋接着道:“相之此诗写得实在应情应景,那夜细雨纷纷,我等在花船之上,盲听一曲琴音乃是李清照的《添字采桑子》,相之瞬间便应和而出……”
“咳咳咳……”李相之顿时对张梦晋挤眉掐眼的。
“呃?花船?”
唐柔一声轻碎,引的苏明月顿时憋红了脸怒视李相之,当然这是李相之注意不到的。
齐珉儿嬉笑的对苏明月说道:“肯定就是那日太湖之上了。”
苏明月美目一瞪,斥道:“少说话。”顿时看向李相之的目光清冷了一分。
…………
江昆玉那稳重自信的模样还萦绕李相之脑海之中,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原本想着能在能稳赢棋和诗、曲,毕竟诗词他准备的非常充分(剽窃得当),曲也别具一格,至于智和力就靠运气了,也不至于一定会输。这下打乱了他的布局。
李相之甩了甩脑袋将杂念一甩,提笔也不用在中央棋桌上比试了,就与文征明相互客套一番,就案而做。
李相之与文征明挥笔极书都是书写一首欧阳修的临江仙。一炷香时间就都完事了,二人将书写的纸卷放在正中桌子上,那陆新诗迫不及待地跑来一看,对比双方之作,然后又重新放了回去。
李相之顿时心中悟到:“过然没戏,不然这院长早面色舒缓了。”
这时卢复旦看罢惊喜道:“征明此的书法确实下足了功夫,若是假以时日必定超越前人,不可中途而废。”
文征明道:“学生谨记!”
“相之的书法,倒是有些奇怪……”卢复旦面有异色的道:“时而力笔健飞,时而……不成边幅……”
李相之脸色一红,他前世是有学书法,但哪能跟靠书法吃饭的大明朝学子比的,就是到了大明朝自己写就练了几天,后来发现自然而然的就写出一手好字来,那是托了李翊的福了。不过他也不明白卢复旦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新诗道:“或许是跟相之的病有关系吧。前面半段字,挥洒成风,丝毫不逊色征明,但后半阙却时有时无的有些发虚,尤其最末几个字,笔力不足、精神不足、潇洒不足。”
这么一说李相之倒是明白了,自己确实在后半部分,有些恍惚。同时暗暗咂舌,就单单从文字之中就能看出这么些道道来,看来这书法一途当真是博大精深了。
“师长教诲的是,今后学生必定勤学不辍,将学业巩固完善以致拓展新路。”输都输了,为了院长的面子,只好拍些激励话让人家下下台。
果然陆新诗道:“你有此心甚佳,你虽有先疾,但学业犹如江水,不可断之。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需记住,虽然不幸加身,但人总要向远处看,向未来看。”
“是,学生受教了!”李相之恭敬的道。
这是在打苦情牌呢,陆新诗提出李相之有病在身,显然是为了掩饰输掉此局的尴尬。
围观人群之中纷纷交流探讨了起来,其中齐珉儿就被苦情戏所影响了。
“是啊李相之太可怜了,年纪轻轻考过童试成了一名秀才相公,却在他们全家最得意之时发生惨事,现在落得个孤苦无依,最后还自杀未遂得了失魂症。姐姐……我突然希望李相之能赢。”
苏明月唐柔顿时鼻子一酸,看向李相之的眼神都变了,那温柔如水的眸子差点就引泪而出。李相之低头受训的模样,在她们眼中俨然是个落魄凄凉景象。女人的母爱天性瞬间爆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