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张梦晋与文征明顿时捧腹大笑起来。
“喂,二位哥哥,你们真坏,奴家不依了!”女子轻着嗓子捣衣愠怒道。
李相之还没明白过来,张梦晋憋着笑道:“好啦,好啦,别玩了,我来介绍介绍。”张梦晋一直那女子道:“他就是我跟你说的伯虎的临时丫鬟,吴县周傧字文宾……”
“你大爷的……不待这么玩的啊。”李相之默默的流淌着英雄热泪。
“哈哈哈……”三人同时痛快的大笑起来。
“这也太坑了吧。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好啦好啦,不单是你一人受骗,若非我们自小相识,文宾若是装扮起来,连我们都能骗过去了。文宾,这位是吴县李翊李相之,乃是跟我们同龄,而且是同期的生员。”
周文宾恍然,正经道:“哦!原来是李兄,当年我和伯虎、梦晋、征明四人同是十六岁秀才,但却传言还有一人与我们同龄同期,想必就是李兄你了。”
这回周文宾没有捏着嗓子说话了,倒也斯斯文文的样子,就是那张妩媚的脸看的李相之想要吐的冲动。
“正是李某,不说这个了,我是误打误撞来了这条花船之上,听征明、梦晋兄说这船中有佳人其中,但不知我等如何入内一观?”
“可有丹青大作在身?”
“没有。”
“可有良诗几篇?”
“这冷夜凄清的……没有。”
“精通音律而又出彩之出?”
“没有!”
周文宾双手一摊,“那就没办法咯。”
张梦晋呲牙道:“好你个周文宾,在美人身侧享受了那么久的莺歌燕语,现在来消遣我等的吧”
“不啊?这不是给你们送吃的来么?”
文征明道:“怎么不见伯虎?他不是要给我们出出主意的么?”
周文宾叹口气道:“嗨!别提他了,现在他被那个沈凝玉迷的是神魂颠倒,哪儿有空理会你们。”
“不会吧?”
周文宾妩媚一笑:“放心,怎么会,我都跟这儿的鸨儿龟奴说好了,安排你们入仓休息。至少……不至风餐露宿了。”
“呸!你们两个见色忘义!”
周文宾认真的道:“本来伯虎和我打算依计将你们引入阁楼之中,但是……遇到了一些变故。”
。
“在下吴县李翊李相之,二位贤兄怎么称呼?”
“失礼失礼,在下长洲文壁文征明。”
“吴县张灵张梦晋!”
苏州乃是明朝经济中心,人口发展极快,故长洲县与吴县分管苏州城东西半城,县府都在苏州城内,也就是说文征明乃是长洲县苏州人氏,张梦晋乃是吴县苏州人氏。
“喝?”李相之惊了一条,这两货不都是徐乐所说的吴中四宝之一么?
“咦?李翊?莫不是我等同年童生?”张灵忽然想起唐伯虎前几日有提过,乃问道。
李相之尴尬的道:“二位兄台莫不是吴中书院子弟?”
张梦晋拍扇笑道:“还真是你呀,前几日伯虎路过柳巷,见一衣铺店家在炫耀相之你的墨宝,结果倒是看出相之兄的诙谐之处。”
李相之老脸一红,道:“张兄莫提,羞煞我也!”
“哈哈……”
文征明不明其意:“二位在说什么?”张梦晋摇头晃脑一番将事件的发展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文征明也觉得有趣之极。
“今日既然我等有缘在此相聚,何不今晚一起行动?”张梦晋提议道。
“等等……等等,什么行动,说清楚了。”李相之相询道。
张梦晋兴致非常的道:“李兄有所不知,这花船乃是苏州名妓沈凝玉闺楼,但今日有些特殊,这凝玉姑娘有两位艺技好友,一是金陵花魁周梦蝶,还有一个是杭州名妓李香菱。今日全在这画船之上了。”
李相之闻言金芒四射:“二位仁兄什么时候上楼瞧去,别忘了捎上在下,让在下多长些见识。”
两人愕然,文征明道:“这佳人在此私会,本不接待外客的,只有少数几名苏州才子有幸请到船上,你瞧瞧我二人便知,今日我们可是花了大钱买通老鸨子才偷偷上船的。”
“就是,就是,方才见李兄入水而来,还以为乃是凭着手段骗上船来的呢!”
“不会吧?二位兄台如此大才还受不得邀?”
张梦晋白眼一翻:“李兄,你可知这苏州府有多少才子名士?我们算什么?要不是伯虎名噪苏州我们名声水涨船高,估计重金也难求上船了。”
“咦?既然如此,那唐兄可在船上?”
文征明道:“堪堪在邀请之列。”
“还有文斌,也在船上。”
“咦?为什么文斌兄能入内?难道他比二位仁兄文采更甚?”
文征明面色不自然的轻咳两声。
张梦晋一脸无奈的道:“这倒不是,实在是……其无耻之程度,确是比我二人远甚!他男扮女装充了伯虎的执笔丫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