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吃的,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府上的厨子很给力,经过我的改造,一些繁杂的菜式,给他说一说,他能给我做出七八的味道来,被王府的厨子养叼了胃口,所以酒楼的菜式引不起我的兴趣,只能将注意力放到楼下那些人群。
很快注意力就被楼下卖唱的一对母女吸引,演奏乐器的是一个半老徐娘,看上去风韵犹存,弹了一曲古筝曲,又开始了弹琵琶,最后又换上了笛子,专业的我不知道,至少在我一个外行看来,还是多才多艺的。
卖唱的小姑娘长得眉目清秀,不算大美女,但是有种别样的清纯,很多男性看客忍不住多看一眼。歌曲我欣赏不来,但是声线不错,听着舒坦。
身边的小丫鬟见我对他们感兴趣,招来小二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对母女,母亲本是一歌妓,被赎身之后生下小姑娘,据说是因为小姑娘的父亲得了病,没钱医治,这才出来卖唱。
我动了恻隐之心,吩咐下人拿出一些银子给那对母女,没多时,下人说那对母子要求见我,说是谢谢我,我突然想到一首古风曲,若是能让这小姑娘唱出来,应该不错,便决意见一见这对母女。
母女二人进来之后想我行了一礼,我今日是男装打扮,故她们称呼我公子,我对自己的男装还是有些信心,称得上翩翩浊世佳公子,小姑娘看见我还有些害羞。
“不必多礼,我也是听服务员,额小二说你们的难处,能帮一点是帮一点吧。”
“公子慷慨,小妇人感激不尽,只是公子不求回报,小妇人于心难安。”妇人不动声色的往小姑娘身前靠了靠,小姑娘也微微探着头打量着我。
看来这是把我当色狼防啊,我有心逗她们,嘴角上挑,邪魅一笑:“于心难安啊,我看小姑娘长得不错啊!”
妇人略微有些惊慌失色,一下子就把银子双手奉上,腰弯的更低:“请公子把银子收回去,我家婉婉没那个福气。”
“哦,你叫婉婉。”
婉婉害羞的看了我一眼,害羞的点了点头:“回公子的话,是。”
“你声音不错,听着很舒服,只是唱的小曲儿不是我喜欢的。”
小姑娘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随即意识到这话不对,赶紧改口:“不是说你唱得不好,也不是说这曲子不行,就是我不大欣赏得来。”
婉婉和母亲对视了一眼,张了张嘴巴:“公子”
“嗯,这样吧,我有一首歌曲挺想让你唱给我听,就当报酬吧,这样可以吧。”
妇人表情轻松起来:“公子想听什么?”
这可为难我了,我又不会写曲谱,只记得那首歌怎么唱,于是我问到:“那个,夫人可有听一首曲子就能记下曲谱的本事?”
妇人与婉婉对视一眼:“小妇人得多听几次,婉婉可以。”
“这么厉害,嗯,既然这样,我唱给你们听,然后你记下来。”
很快小二将笔墨端了上来,婉婉小姑娘端坐在桌边,已然是做好了准备,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唱了起来:“这故事全作笑谈说,楚馆灯影里有几过客,她抚下琴音洒落,落他舟上,此为他停泊;窗外春光煦煦正温和,执青螺为她眉梢勾勒,她哼着未名短歌,若此定格,能百年成说;灯花渐弱,似流星陨落,韶光流年都束之高阁”
唱完之后,那妇人看着我:“其实您是位小姐吧。”
“原来唱歌才能听出来啊。”
“小姐见谅,恕小妇人眼拙。”
“没事没事,婉婉,可记下了这首曲子?”
婉婉看着我:“记下了,小姐。”这也是个机灵的,改口还挺快。
“好,那我把词给你写出来。”
最近有在练字,虽然还是不习惯用繁体字,但是书写已经不是多大的问题。
一边写一边给他们讲这个故事的文案:“说起来这首曲子和婉婉还挺有缘,这首歌曲的背后的故事,讲的是一位名妓,名叫徐婉,南郡人,在傍晚的时候从楼台上坠落,摔得面目全非,粉身碎骨,路上行人都不忍直视,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而那一年,南郡一位叫宁子世的才子,赶赴京城考取功名,高中了状元,然后留在了京城,一辈子都没回去过。徐婉虽然是名妓,艳名远播,但是入幕之宾却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没有给她赎身娶她,据说徐婉和宁子世相交多年,关系亲密,但是究竟是如何,却是无从得知。”
女人总是感性的,一如我当年刚得知这首歌的时候,脑补了许多,最后脑补到自己想哭,身边的小丫鬟和婉婉母女也是这样,听我讲完之后对这个文案进行了推测,然后一群小姑娘低低垂泪哭泣,我也是微醺。
写完之后递给小姑娘,婉婉已经平复了些许,接了过去,结合曲谱一边哼着歌曲,偶尔哼错我纠正一下,很快就能完整的唱出来,这小姑娘音乐天分不低啊,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能成为一代大师。
终于婉婉将整首曲子完整的唱了出来,我带头鼓掌以作鼓励,其余的小丫鬟也跟着鼓掌,突然之间外边有人吵闹:“婉婉,你有了新曲竟然不唱给本公子听。”
婉婉一下子藏到妇人身后,婉婉的母亲也是一脸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