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里,这一路云手竟也被他琢磨的七七八八,彻底入了门,双手如阴阳,上下牵引,如双鱼在手,时而云卷云翻,轻柔曼妙,时而又怒涛狂涌,暗藏杀机。
他的拳法也越来越精纯,连带着精神上的功夫也默默的进了一步。云手出自道家,走的是清静醇和的路子,练拳时自然返照周身,可以保养精神,对于王越这样曾经的精神力大师来说,这门拳法就好像是润滑油一样,对他的精神恢复也十分有好处。
而就在这一周里,苏明秋也时不时的出去一趟,不时的带回来点儿外面的消息。
这一天,夜幕低垂,出去一整天的苏明秋却把常真如这个龙骧卫的密探头子给带了回来,并且一回来,就把王越叫了过去,三个人坐在一起,一边准备吃晚饭,一边商量事情。
“这下你们的麻烦来了。洪家的人已经暗中到了曼彻斯特,开始和林家那边接上头了,带队的人叫洪森,是洪家的旁支,名气虽然不大,但功夫却相当了得。而且洪家的这些人都是私军,不但个个都是战士,而且每一个人都是圈子里的高手,很多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这些人一到曼彻斯特,就隐藏起来,真要找到了你们,估计立刻就会下手了。”
常真如一手拿着碗,一边往碗里调配各种调料,一边也不忘郑重其事的说出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把最新的情报告诉给王越和苏明秋两个人。
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吃的饭菜很简单,就是火锅,桌子中间摆着一个黄铜的锅子,下面火炭通红,上面热气腾腾,旁边四碟子八碗,放满了各种新鲜的蔬菜和上等的牛羊肉。然后,酒是苏明秋自己泡的药酒,色泽红亮,香气扑鼻。
日不落的饭菜是典型的黑暗料理,苏明秋和常真如都吃不惯那种西式的口味,一个锅子,简单实惠,味道还好。
就连王越这个从小长在这边的人,头一次这么吃东西,也吃的眉开眼笑!
不过他不喝酒,相比之下,常真如就显得更加豪放,酒也用瓷碗装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再配上他那一副虬须怒张,眼似铜铃的长相,活脱脱就是古代的一位占山为王的草寇土匪,从骨子到外面都透着一种匪气。
倒是苏明秋明了养生的道理,平日里虽然喝酒,却也绝不多喝,哪怕是在这种场合上,也只是拿了个小酒盅,意思意思而已。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叫常衡,是常真如的大徒弟,这次也带了过来。
-------------------------------------------------------------------------------------------------------
第六百五十章风雨欲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洪承宗那边可是已经开始调集人手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洪家的私军现在可能是要动上一动了。你这边要是不抓紧一些,只怕到时候见了面不好说话啊。”宋超然坐在沙发上,轻轻摇动手里的红酒,却是真的开始替林秀秀有些操心了。
林家和宋家昔年同为海外的巨富豪门,彼此之间也是世交,所以宋超然和林秀秀之间的关系,事实上当然也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而林家雄踞大马这么多年,尤其是到了林德武这一代,还出了林玄武这么个号称海外燕青拳第一的人物,几十年经营下来,手底下当然也不可能没有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像这次林秀秀来日不落,暗地里其实就也带了不少的人手供她调遣。
甚至于,就连轮回这个神秘的赏金猎人组织,在私底下也受到了林家的资助,本来她这次,出了几次纰漏之后,她还认为王越是个人才,想要用些手段招揽到林家。如果能让王越主动退出,那么夏夫人的事情自然不攻自破,但可惜的是,王越的为人从来不受外人左右,面对压迫,一旦让他觉得受到了屈辱,立刻就会悍然反击。压迫越大,反弹的就越厉害。
结果这次她借着洪承业的势压人,换了旁人也许还会仔细斟酌一下,权衡利害,可王越的反应却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不但不屈服,不退出,反倒是把洪承业给杀了。这样的一种行事手段,简直激烈无比,哪怕时候消息传到了林秀秀这里,也让她一阵阵心惊不已。
人活一世,就不可能没有顾忌的活着,不管是什么人总会要有些牵挂的,但王越这个人不一样,再多的牵挂对他而言,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实都是可以放弃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原本的王越,拿一般人的想法来看待他,当然就会出现巨大的偏差了。
没有顾忌,所以行事肆无忌惮。
少了敬畏,面对本心,当然就敢放开手脚。
“是啊,时间不多了!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借助一下你在王室之间的影响力,以免得摩根家族那边再有什么变故,至于那个王越,我这边已经发动了所有的人手去找了。实在不行,那就干脆逼他出来,让轮回的人再走一趟领馆庄园……。他不是夏清菡请来的保镖么,那么我倒要看看,真出了事,他还能不能藏得住?”林秀秀嘿嘿冷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中亚北部靠近边境线的巨大戈壁中,炽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滚滚热浪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整个世界。在唐国的版图里,这本来只是一片没有人烟的不毛之地,千里之内,除了滚烫的沙砾之外,到处都是被热气蒸腾的扭曲的空气,偶尔一阵大风吹过,漫天黄沙如雾,遮天蔽日,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一般人根本是没法生存的。
但是就在这一片戈壁滩的核心地带,却建立着一个秘密的基地,不但有营房,而且还有一条用水泥铺成的飞机跑道。
此时,日当正午,一架墨绿色的军用飞机缓缓停下来,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一身军装,面目冷肃,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停机坪下那一排排站的笔直,荷枪实弹,肃杀整齐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