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哭笑不得
胸腹间火烧火燎,烧的五内俱焚,但王越却不在这时候停下,反倒一狠心,又由静而动重新打起六合拳来,心火一炸,出手如炮,气息猛烈的顿时好像就要把半个身子都点着了。
哗啦,哗啦!
只听到王越体内的血流声,奔涌的越发急速起来,离着老远就听得清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瞬间都变得通红,出拳越来越烈,眼珠子瞪得浑圆,仿佛顷刻间心脏就把所有的血液都压了出来。
苏雨晴在一旁看的分明,知道这是王越将五龙盛神法的吐纳功夫融入到六合拳中,相互作用在脏腑上,开始淬炼体内五脏的原因,但王越这时候练功明显是有些“急功冒进”了,竟然是想一鼓作气,贯穿内腑。殊不知也正是因为这样,反倒是使得气血沸腾,无法自制。
苏雨晴当即眉头一皱,人在七八米外,脚下一顿,合身朝前就是一扑。正值王越一拳击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她啪的一下,便在王越的背心之上,猛拍了一掌。
受此一击,王越只觉得胸口一团郁气猛然畅通,不由自主张口便吐出了一口带着大团粘液的鲜血!随即,咽喉一鼓一涨,一道热气自下而上,瞬息就窜进了口腔鼻孔中,甜腥的味道如同铁锈。
“内家拳行气最忌讳的就是急功近利,中正平和,循序渐进才是正道。你这么练看起来进展是快,可要是把握不住一个度,那很容易就会伤身体的。要不是刚才我在这里,就凭你那么练下去,不但心火不得舒畅,十有八九还要伤了脾和肝!”苏雨晴这一掌拍的恰到好处,却也极费心力,一句话说完,顿时连她自己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
一时间,只得恨恨的白了一眼王越,便忙不迭坐回椅子上,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热水,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抓过雪白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
她虽然练拳的年头远比王越要长,身边又有苏明秋这样的大高手随时指点,身手不凡,但却还没有把家传的六合拳练到闭合周身毛孔,锁住体内热力,不使一丝外泄的上乘地步,一旦心力耗费过大,立刻就保持不住体力。
就好比刚才那一下,看起来不过就是在王越的背心上轻轻拍了一掌,动作简单的毫无变化,但实际上这里面却凝聚了她全部的心力和精神。要不然,以她的功夫,又如何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及时发现不对,把握时机,瞬间出手,一击中的?
王越刚才的状态虽然是出了一些问题,心思大半都放在体内,对外界的感觉不太灵敏,可事到临头之下,却也绝不是什么人都能这么轻易近身的。如果不是苏雨晴,精通拳法,对自己家传的功夫了解的极深,又在苏明秋身边耳濡目染,知道了许多关于“阴符七术”练气的秘密,王越对她也没什么防备,否则换了旁人,只是一近身,他也可以及时察觉,马上反击。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不过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的六合拳和七叔走的不是一个路子,所以要练起来就不能像你们一样按部就班的来。不管是练拳还是练气,都要适合自己才行。反正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功夫到了家,不管怎么练,到最后总归都是一个殊途同归。否则时间不等人,如果找不到一条适合我自己的路那再怎么练,也终究是个空。对了,这几天七叔一直没过来,他做什么去了?”
王越对于自己的身体了解的比什么人都清楚,当然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毛病究竟出在了哪里。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力量的理解也有自己与众不同的见解,所以练拳练气,对他而言都不过是对自身力量的一种解读和开发。而在有了剑器青莲之后,他现在练起功夫来也比常人少了许多的顾虑和忌讳,加上他如今目标明确,走的就是一条身体力量与精神力量并重,相互融合促进的路,这事实上已经和苏明秋教给他的拳法有了很大的不同。
所以,他练拳当然就不可能像苏雨晴一样那么按部就班,循序渐进了。
接连喘了几口大气,直到口腔中浓重的味道散尽之后,王越做了一个深呼吸,顿时觉得胸口处轻松了不少。
“昨天我爹打过电话来,说是最近几天家外面多了许多不认识的陌生人,估计真是被你说对了,那些人找不到你,现在终于找到武馆了!不过,我爹的意思是让你放心,那些人现在还只是监视而已,并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他这几天坐镇在家里,也是为了稳住他们。另外,他还让我告诉你,隆美尔派出的那几个追杀你的人现在应该就在坎大哈,并且黑天学社和合气圆舞流以及一些小流派的人最近也都活跃,估计那些人现在都已经和隆美尔的人联手了,让咱们在这边待着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儿。万一发现情况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刻就联系他。”
似乎被王越的这个问题,一下子挑起了心中的某些担心,苏雨晴坐在椅子上,不由叹了一口气,用手使劲的揉了揉一侧的太阳穴。
苏明秋需要坐镇在武馆里,不能时时刻刻都在身边指点他的功夫,所以有关于一些内家拳练拳行气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由苏雨晴来告诉他的。王越和她相处了七八天,也知道这个女孩,生性大方,为人沉稳,能叫她发出这样的感慨来,足也见得王越惹下的那档子事,肯定也是十分的棘手。
至少现在的情况,比他原来想象的还要恶劣一些。
时至今日,从王越参加集训开始,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纷争不断,杀伐不断,到最后更是杀了古德里安这个手握重兵的军方大将,这期间安妮虽然也和他联系过,告诉他北方军区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决定,略略安心之余,却又始终不能完全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