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还像小时候那样,把路朝拉进他双腿间,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哄着。毫无知觉的路朝抵在兄长肩头,哭得四肢发软。
父母重伤昏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并不确定。公司也因此发生动荡,而路朝喜欢芭蕾,一向不愿意过问公司里的事情,大小事务都偷偷塞给路铭帮他操持。
此刻发生这样的大事,路朝六神无主,还好身边有哥哥。他抱紧哥哥脖子,从小到大哥哥都是他的保护伞,永远都能为他撑出一片天,这一次一定也可以。
路铭揽着怀中少年,他身高1米9,在他眼中,路朝不管长多大都像一个小孩,都是无比依恋他的一只小尾巴。只是一想到他的宝贝曾在别的男人怀中颤抖,路铭就疯狂地想毁灭一切。
路朝因为常年练舞,身体每一处都修长柔韧,他抱着兄长哭泣,纤薄的身体微微抖动,像经过狂风暴雨后的花瓣,易碎又美好,惹人无比怜惜。路铭向来讨厌脆弱的一切,唯有路朝不一样,他从小就爱看软糯的弟弟哭泣。从一开始疯狂地想办法报复,到后来的再也移不开眼。
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抚着路朝,小熊t恤浸了泪水,路朝在一下又一下令人安心的温度中慢慢放松下来,像一只乖顺的小猫柔软无骨,伏在哥哥肩头。
“哥哥?”
只是有些感觉慢慢变得不对,路朝迷茫抬头,呆呆地看向兄长。
他纤翘的睫毛上挂满泪珠,像最鲜嫩的果子溢出的晶莹汁水。路铭掌间无法抑制的用力,在路朝慌乱地要从他腿上跳下去时,吻住了他泪湿湿的眼睛。
路朝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他挣扎开哥哥的怀抱连连后退,只想回自己的卧室。
“朝朝,你要去干什么。”路铭盯着路朝手中的手机,脸色晦暗不明问。
“我,我想自己待会儿。”
“你是要去给某个人打电话吗?”
路铭脸色愈发阴沉,朝朝心里难过,竟然不是趴在自己怀里倾诉,而是想着找别人。巨大的失控感让他嫉妒地发疯。
路铭一把抢走路朝的手机,紧紧攥住路朝的双肩俯身和他对视,不容置疑地命令:“朝朝,跟宋听晗分手,他配不上你。”
路朝神色痛苦,他现在根本不想聊这个。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和父母说自己的性向,之前只含蓄地向哥哥提过,本以为哥哥一定会支持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在这个时候逼迫他。
“朝朝,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冷漠自私,只是想利用路家帮他还债。”
“哥哥你不了解听晗,他——”
“闭嘴。”路铭一点也不想听那两个字从路朝嘴里出来,那天路朝一遍遍动情地叫着听晗,不对,这不对,他应该叫哥哥!
“他在卧室对你做那种事。他就是个无耻混蛋!”
路朝过了两秒才明白这句话中的全部信息,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哑着嗓子问:“哥哥你都看到了?”
路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一步一步逼近他,高大的身影将他拢在黑暗中。
路朝被无比温柔地揉了揉脑袋,这种从小到大无比熟悉的触感,如果是之前他一定会忍不住用脑袋蹭蹭,但现在只觉得毛骨悚然。
“朝朝,离开他,永远在哥哥身边好不好?”
路朝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他害怕的发抖,却还是坚持说:“他是我男朋友。”
“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哎。
路朝晕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路铭的叹息。
他昏迷的时间并不长,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路朝猛然惊坐,在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也许都是梦。但脚上微凉的束缚感告诉他事情并不正常。
路朝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左脚踝上拴着一根很细的银链,链条另一端则锁在床上。
路朝慌了,他拼命地寻找东西想把锁链打断。
路铭端着一碗蛋羹进来时,正看见宝贝手足无措的样子,像一只掉进陷阱的小鹿。但为什么要害怕呢?他那么爱他,永远不会伤害他。
“朝朝,过来吃饭。”
路朝没有反应,还在拼命地扯链子,指尖已经被磨破。
“你要干什么?”路铭心疼地吻住流血的指尖,“昭昭,别挣扎了。这是用最好的精铁练成,就算给你一把锤子,你也砸不开的。只要乖乖听话,哥哥什么都答应你。”
“我要你放了我。”路朝的声音已经沙哑地不成样子。
“那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许见宋听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