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脸与那女人不是夫妻吗?为什么还要抢那女人的东西?”
“你知道个屁!”大汉道,“赶紧的,抬到庵里去!”
后面一个中年的汉子上前,对为首的大汉小声道:“大哥,那读书人不是说后面还有一对小夫妻吗?那夫妻身上带的银票多,咱们还要不要一直守着?”
“守了大半夜了还没见个人影,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抬回去,明日再去凹口处守着。”大汉道。
……
天微明的时候,唐珏携兰兰下了山,找到拴马的地方,马却不见了踪影。
“可能跑掉了。”唐珏看了看树上残留的半截缰绳,“兰兰,今天咱们辛苦些,走出山再想办法。”
兰兰点头:“只要跟珏哥哥在一块儿。”
“小傻瓜。”唐珏亲腻地刮了下秀挺的鼻梁,拉住兰兰的小手,“走吧。”
二人刚走了几步,忽然前面走来一个人,骑着一头小毛驴,后面跟着一匹栗色大马,正是唐珏丢的那匹。
“公子,请问这马从何而来?”唐珏上前对毛驴上的人施礼道。
“怎么了?”毛驴上的男子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读书人爱穿的布衣直裰。
“不瞒兄台,我们丢了匹马。”唐珏把断掉的缰绳递给男子,上前摸了摸马头,马儿亲腻地蹭了蹭主人。
男子查看了一番,看断掉的缰绳和捡到马时马脖子上的一样,马儿与唐珏又亲昵,倒也爽快:“这么说,还真是你的马。我刚刚在前面的路上捡到的。”说完,男子把缰绳解开,递给唐珏。
“多谢公子。在下大荔县秀才唐珏。”
“唐珏?就是今年的案首?”男子一听,兴奋道,“在下赵三友,也是大荔县的秀才。幸会,幸会。”
唐珏与赵三友寒暄一番。赵三友今年二十有三,前年中的秀才,而唐珏只有十六岁,却中了案首,以是对唐珏分外热情。
赵三友问道:“唐公子这是去哪儿,怎么会丢了马?”
“唐某和妻子去京城,昨日走到此天色已晚,便把马拴在了山下,去山上的尼姑庵借宿了一宿。刚下山后,发现马不见了。”
“尼姑庵?”赵三友看了眼夫妻二人,看兰兰还一团稚气,却是妇人的打扮,按住心里的疑问道,“山上那尼姑庵早两年就废弃了。你们去庵里借宿?”
唐珏和兰兰面面相觑:“不瞒赵公子,昨晚我夫妻二人进庵后,有位哑巴老尼接引,庵里虽然破败,但也有几间房。”
“唐小弟,我也只是听说庵里前两年出了血光之灾,主持忽然身死,里面的尼姑也散了。现在有老尼,也许是以前的人回来了吧。”赵三友家在附近的镇上,对尼姑庵的事耳闻过一些,具体却并不清楚,见二人急着赶路,便对唐珏拱拱手,“唐公子既然要去京城,早些上路吧。”
“谢谢赵公子,后会有期。”
唐珏与赵三友道别,先扶兰兰上了马,自己坐到前面,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牵着马,兰兰抱紧唐珏的腰身,二人打马向前奔去。
初升的朝阳刚刚露了个头,树林里到处是白茫茫的雾气,只能看到十来米见外的地方。二人行了约有一刻钟,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笛声。唐珏停下马,低声朝兰兰交待了两句,抽出身后背的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