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夕阳正缓缓落下，以白玉砌成的宫阁正折射出缤纷的光阑，九重宫阙，琼楼玉宇，不似人间之物，沈苏姀眸色微黯，相比香书的情不自禁，她似乎并不觉得这座宫殿有多美，不过一眼就转过了头。

“这就是栖凤宫，是宫中女人都想住进去的地方。”青柔的语声平平，带着一股压抑的死气，她看看沈苏姀，“五小姐只怕是奴婢所见唯一一个不为此宫所动之人。”

青柔的语声低幽，正好能叫三人听见，沈苏姀仰头看她一眼，“都说越是美的东西越是有毒，再者，那地方也不是人人都能奢望的。”

沈苏姀语气沉沉，一点儿都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青柔怔了怔，再开口时语气便带上了郑重，“五小姐是沈家的女儿，对沈家的女儿来说，这座宫殿并不是奢望。”

见青柔拿那话当了真，沈苏姀不由生出两分笑意来，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略显稚嫩的语声带着二分狡黠三分乖觉五分从容，“你如此紧张作甚，祖母让我进宫的用意分明，我又怎会不知？沈家的女儿又有谁能逃脱自己的使命？我没有盯着那宫殿看，并不代表我不为她所动！若是人人都知道我想要住进那宫殿中去，我可还有机会？”

青柔眼底的暗色一碎，蓦地绽出一点星亮来，待上下打量沈苏姀之后忽而意味深长的道，“青柔家中世代为沈家之奴，五小姐这番话青柔只觉得耳熟得很。”

沈苏姀倒不曾想到这一处，不由扬眉一问，“哦？莫不是哪位姐姐也说过此话——”

青柔眸色极深，“倒不是五小姐的哪位姐姐，而是——圣恭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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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难怪外面的人挤破头也要进宫来，原来宫里果然是这样好的地方，你看那随随便便的小宫人穿的竟是比我们府中一等大丫头都要好，小姐，青柔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位圣恭仁皇后可是我们沈家祖上出过的那位皇后？”

香书秀气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一双眸子不住的盯着青柔远行的背影，艳羡之中亦带着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