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故沉默了太久,久到闻归都以为他不想再回答了的时候,裴知故终于有了反应。
他收回了视线,按住桌上的书站起身来,绕过两个人之间小小的桌子,走到了闻归的身边。
还没等闻归有什么反应,下一秒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错愕地抬头,甚至忘了自己刚刚想要说的是什么,他看着裴知故,脑袋顿时有些空白。
然后他听见裴知故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说道。
“无所谓。”
裴知故的声音轻飘飘的,不像是一句承诺或是回答,而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比起恐惧,他更心疼。
裴知故的手搭在闻归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刺激着闻归的腺体微微发热。
不知道是因为裴知故突如其来的拥抱,还是因为他说出口的三个字,让闻归一下子就失掉了全身的力气。
像是一个孤身在茫茫无际的沙漠里负重前行的人,忽然在视线里发现了一片绿洲一样。
在碰到湖水的一瞬间,只觉得之前所熬过的所有的痛苦和疲倦,一切都是值得的。
闻归靠在裴知故的身上,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裴知故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如释重负般轻声说了句。
“谢谢。”
裴知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着窗外渐渐阴下来的天,心里想了很多。
关于他,也关于闻归。
如果不是他恰好听到了闻归和关雎的对话,或许闻归会把这件事一直瞒到死也不会告诉他,除非他真的失控而不得不说。
其实在这件事上,他是最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指责闻归的人。尽管闻归没有说,但他也大概能够猜到,闻归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让闻归察觉到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