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思考了一忽儿,道:“从凶手使用安定药物掩盖我大哥真正死因来看,他智商很高,我担心他已经清除了所有痕迹,何况贵宾楼的餐具清洗、食物残渣处理和环卫保洁工作非常效率也非常专业,我们很可能查不到什么。我感觉这条线索的路子很窄。”
刘瑞道:“是啊,所以最好从另外一头展开推理分析,凶手为什么要害死你大哥;害死你大哥能得到什么好处;谁又是最可能的凶手……两头同时推理调查,才能尽快锁定真凶,这也是刑警们屡试不爽的破案手段。”
李睿谢过他,说再好好想想,便挂了电话,等放下手机才发现,董婕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自己跟前,笑道:“老婆,你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董婕妤表情凝重的瞪着他,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感觉和黄老去世一事有关啊?可你又怎么总是提到你大哥?你大哥又是谁?”
李睿见她都听到了,也就不再瞒她,将黄兴华与自己结拜的事简单讲了,又说明了他的异常死因与血液检测结果。
董婕妤听后花容失色,檀口开启,良久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李睿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老板宋朝阳打来的,忙接听了。
“小睿,你孙老师手术做完了,手术做得相当成功,已经回到病房,我正在陪着她。你放心吧,没什么事。”
电话里,宋朝阳话语声显得有气无力,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吓得,抑或是过度悲伤。
李睿心中哀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吧,凶祸之事全都跑到一块来了,不过老板还好些,只用心关注孙淑琴就够了,自己却夹在两事中间,两头都要照顾,两头都要悲伤,唉,郁闷啊,道:“老板,您不可能一直在北京陪护孙老师吧,咱们是不是得请个护师,或者您那边找个亲戚帮忙过去看护孙老师?”
{}无弹窗黄惟宁那双大大的美眸骤然睁圆,两道亮光一闪而没,俏美纯净的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看了他半响,才又问道:“这两种药物,能……能说明什么?”语音有些颤抖,显然已是非常激动。
李睿少不得把上午和刘瑞关于黄兴华死因的推理讲了出来,最后给出一个推断:“你爷爷血液中出现这两种药物,已经足够证明,他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在杀害他的同时,不忘刻意掩盖他的真正死因,以此免于追查,并达到他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
黄惟宁听到这话,身子一晃,好悬没有摔倒。李睿急忙出手抓住她手臂将她扶稳。
“爷爷……”
黄惟宁失声叫道,表情惊恐而又悲伤,美眸中泪光闪闪,刚停下不久的泪水又已经酝酿出来。
李睿见她自己能够站稳,便松开手,柔声安慰道:“黄小姐,我理解你的悲愤之情,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悲伤,而是抓出罪魁祸首。刘法医已经向我发来需求,要求对我大哥进行尸检,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害死我大哥的真正药物。你想一想办法,看怎样能劝服你父亲与两个叔叔同意尸检。”
黄惟宁缓缓点头,泪水已经滚落下来,她低头掩面,道:“不好意思李先生,我有些难以控制情绪,你稍等我一下。”说完转身去了洗手间,里面很快传来哗啦水声。
再出来的时候,黄惟宁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眼中也没了泪水,素白淡雅的脸蛋表明她刚刚洗过脸,素面朝天的她依旧是俊美脱俗,令人心动。
李睿看着她,心中不无恶趣味的想,她父亲黄之山自己已经见过,容貌平常,看来,他是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要不然也生不出眼前这样的俊闺女来。
黄惟宁忽然问道:“凶手为什么害死我爷爷?他又有什么邪恶目的?”李睿怔了下,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和刘法医也讨论过,他说,有可能是,你爷爷某个儿子因为遗产分配不均而心生怨愤,所以对你爷爷下了杀手。不过我们也只是胡乱推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有可能伤害到你亲人的地方,还请你千万别介意。”黄惟宁缓缓摇头,道:“我不介意,我也清楚,现在唯一能解释我爷爷死因的,就是与遗产分配有关了。”
她说完这话,忽然想到什么,摆手道:“不对!”李睿奇道:“怎么不对了?”黄惟宁蹙眉说道:“我爷爷已经到了肺癌晚期,医生诊断寿命不到半年,既然他本来已经活不了太久,凶手又何必非要害死他?等他自己死不是更好吗?干吗非要冒着谋杀的罪名风险杀人?”李睿先是一呆,随后说道:“这个问题不成其为问题啊,凶手心怀怨愤,定然要亲手置你爷爷于死地才能解恨消愤,等着他慢慢病死岂不是很着急?何况万一他能多活两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