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听得惊心动魄,想不到以往在电视剧集里才能看到的荒诞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掐指算一算,李小娜今年二十一岁,她妈朱凤英年纪就算再轻,怎么也得三十八九岁了吧,这样的年纪,居然还有男人看得上,而且是被开奔驰的男人看上的,这也太神奇了吧?不过,这反而可以证明,朱凤英跟那个男子果然是老晴人,是早有一腿,且晴人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要不然就不合常理了,就像自己跟丁怡静一样,难道自己少年时期喜欢她,等自己年纪大了、四五十岁的时候就不喜欢她了吗,不可能的,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可以跨越年代横亘时间长河的。如此一来,朱凤英果然不是好女人?李小娜果然不是这位二哥的女儿,也就是说,也不是自己的堂侄女?
这件事信息量实在太大,他脑子转得再快也转不过来了,一时间完全呆住。
李福材显然比他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唉声叹气的嘟囔一阵,然后又破口大骂一阵,随后又唠唠叨叨一阵,就跟祥林嫂似的,精神上有问题了一样。他最后总结道:“小睿,你赶紧把那个贱种给我开除,就算开除了我也饶不了她。我非得打断她的腿不行,我让她跟她妈一块合伙骗了我二十多年。还有朱凤英那个破鞋贱人,我也饶不了她,我特么今天回去就得活活打死她个狗草的……”
李睿可以理解他的痛苦与愤怒,换成是谁,得知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之久的女儿是别的男人给老婆怀上的,也会出离于愤怒。这里面最值得气愤的,不是自己给别人养大孩子,也不是老婆红杏出墙,而是活了多半辈子了,却发现没有自己的后代留存在这个世界上,这对于具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心理情节的国人来说,是最最不可接受的。
他暗叹口气,越发深刻领悟了“家有贤妻,不遭横事”的内在道理,道:“二哥,你先别冲动,打伤人会犯法的,到最后反而会害了自己,先冷静……”李福材叫嚣道:“我特么冷静不下来,敢情不是发生在你头上。我就算犯法也要先弄死两个再说,特么的,我也不打算活了,非得弄死她朱凤英不可。”李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这样:小娜知道这件事了吗?如果还不知道的话,你再考虑……”不等他把话说完,李福材就怒吼道:“我特么不考虑了,你也别劝我了,赶紧去开除那个贱种,我不跟你说了,挂了!”说着就挂了,李睿就算想劝慰他也没机会了。
{}无弹窗吕青曼坐起身,一脸的奇怪,道:“没有啊,我上哪里吃蜂蜜去?”李睿色迷迷的冲她一笑,道:“那你嘴巴怎么那么甜?”吕青曼这才知道他又在逗自己,很开心,也很喜欢这种感觉,不由自主往前一扑,坐着扑在他身前将他抱住了。
李睿看了看手机屏幕,讶异地说:“李福材?”吕青曼奇道:“谁呀?”李睿道:“我二伯家的二堂哥。”吕青曼道:“哦,亲戚啊,那就赶紧接呀。”
李睿嗯了一声,接听后把手机放到了耳畔,道:“二哥,是我,小睿。”李福材硬梆梆的说:“小睿,你马上跟青阳宾馆的总经理说,把李小娜那个贱种给我开除了。”李睿大吃一惊,心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开除,又什么贱种,这都是哪跟哪啊?是自己在做梦,还是李福材他在说醉话?低头看看吕青曼,见她正小鸟依人一般的依偎在自己身前,伸手在她头顶触了触,能摸到那滑顺的秀发,又哪里是做梦?问道:“二哥,你……你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李福材吼道:“我没喝多,没喝酒!特么了隔壁的,她李小娜是个贱种,是天底下最贱的贱种,我李福材更特么贱,白白给人家养了二十多年的贱种。”
这几句声音有些大,从手机听筒那里传出来后,还传到了吕青曼的耳朵里。她微微变色,抬头看向老公。
李睿紧皱眉头,道:“怎么回事?二哥,你把话说清楚点,到底怎么了?”李福材骂骂咧咧的说:“我擦她妈的,特么了隔壁的,我干她朱凤英的祖宗!”李睿奇道:“朱凤英是谁?”李福材道:“就是李小娜她妈,小贱种的妈,老贱种!臭贱人,大贱货,大破鞋!”李睿暗暗不悦,道:“二哥,你有事说事,别骂街,骂街能解决问题吗?骂街要是能解决问题的话,你就骂一天一夜我也不说二话。”李福材哼了一声,道:“小睿,你就别管了,你只管把李小娜给我开除就行了!特么了隔壁的,我特么的还傻比也似的给她找工作呢,结果呢,她特么比的是个贱种,是特么朱凤英跟别人怀上的杂种!”
李睿耳朵里嗡的一声巨响,脑子瞬间失聪,一点意识都没有,只能看到吕青曼正关切的望着自己,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失声道:“怎么可能?”心里却已经信了三分。为什么信?很简单,凭他李福材的相貌与气质,完全生不出李小娜那种美女来。
李福材气呼呼的只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