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彤幽幽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可是,我……我家里拿不出二十万啊。”李睿道:“不是有我吗?我早就答应可以先帮你家出这笔钱,你忘了?”方芷彤沉默半响,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李睿道:“你少废话,你把你银行卡号告诉我,我中午过去给你转账,你拿到钱以后,一个人去找李明,把钱给他。”方芷彤道:“你不跟我一块去吗?”李睿道:“你一个人去,显得钱是你家出的,省得他以为钱是我给你出的。”方芷彤哦了一声,又说:“这二十万,我……我们家要是还不清怎么办?你不担心吗?”
李睿笑道:“还不清就还不清呗,到底朋友重要还是钱重要?反正我暂时不缺钱用,钱放在银行里也是放着,能帮朋友应急是更好的。”方芷彤道:“我爸被放出来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做麻辣烫生意。我自己,一个月工资两千多一些,一年才两万多,要还十年才能还清,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哦。”李睿微微的笑了笑,道:“快告诉我卡号吧,我中午去给你转账。你去找李明的时候,可以叫上几个亲戚,免得钱在路上被人抢了……”
中午,李睿赶到银行,取出二十万,汇到了方芷彤的户头里。这二十万,是从罗娜娜给的那张一百万的支票里取出来的。既然来的容易,花出去也就不心疼,所以寄给方芷彤之后,一点的不舍都没有,反而觉得自己办了件大善事。至于剩下那八十万,打算按吕青曼的意思在市区内买套房子。如果暂时没有合适的房子,就先存到袁晶晶的工资卡里去,总之不能留在自己身边或者自己的户头里,免得惹人怀疑。
在他在银行忙碌的同一时刻,身在市电视台广告部主任办公室内的刘安妮,接到了来自远在省城的干弟弟句晓军的电话。
“喂,姐啊,再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张子豪每天晚上下班后的行迹我们已经确定了,起码这两天没有变过。他下班后啊,先是去一家台湾风味的餐厅吃晚饭,再在里面玩一会儿笔记本电脑,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就去一家名叫兰桂坊的酒吧喝酒。每次喝完酒,他都会带一个女人出来,去香格里拉酒店开房,从来不回家。如果今晚上还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决定今晚上动手了。”句晓军有些兴奋的说道。
刘安妮沉吟片刻,道:“小军,你肯定纳闷,为什么姐对他那么狠,姐现在就告诉你,是因为这个张子豪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找人把你姐给欺负了,还拍了照片。”她说得虽然隐晦,可句晓军却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她嘴里的“欺负”就是强暴的意思,“拍照片”就是“拍身体不雅照”的意思,闻言大怒,骂道:“我擦他姥姥,他特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姐你这样?我特么非得砍死他不可,我非得千刀万剐了他不可。”刘安妮道:“先别冲动,姐都忍得住,你更要忍得住。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既可以把他拍我的照片抢过来,还能让他以后没法报复我?这个人很有势力,他被害了以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是我找人干的,绝对会找人报复我,你说怎么才能不被他找到头上呢?”
{}无弹窗李睿至此才算明白,这位美女小徒弟之所以跟自己越走越近,固然是喜欢自己,也是因为她老公实在不会做人,已经把她心给伤了。说起来也是,哪有光顾着自己却不顾老婆的男人呢?这种男人的老婆若是出轨,谁也不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金蕊见车内气氛有些冷淡,忙道:“不说他了……”说着对他歉意的一笑,道:“还是你对我好,工作中对我帮助不少,生活中也挺照顾我的。”李睿问道:“我生活中哪里照顾过你?”金蕊道:“你今天不是给我穿鞋来吗?这就是照顾我呀。”李睿谦虚的道:“这算什么,你不用放心上。”金蕊道:“那也比某人什么都没为我做过强啊。”
李睿暗叹口气,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言真是不假啊,自己曾因与刘丽萍的婚姻生活而烦恼痛苦,想不到这位小徒弟的遭遇跟自己也差不多,都碰上了一个自私自利的爱人。此时抱着这位没人爱的小徒弟,忽然想到了一句古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里可以改一下,把“天涯”改成“婚姻”,把“沦落”改成“不幸”,改完后原句变成“同是婚姻不幸人”,则贴切不少。
师徒二人没有再亲热,又说了几句热心话,便在车里道别,随后李睿如同做贼一样从车里钻出来,望望左右无人,从停车场里迂回绕行,往小区外面走了。
金蕊恋恋不舍的目送他走远,直等看不到他了,才幽幽叹了口气,锁车回家。
她回到家里的时候,一个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客厅里的电脑椅跟前玩游戏,听到脚步声,也没看她,只问:“我的烧烤呢?”金蕊冷淡地说:“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哪还有烧烤啊?想吃明天赶早。”那男子也没生气,一脸的无所谓,忽然对着桌上的话筒叫道:“艹,特么会不会玩治疗啊,给我加血啊,我特么假死都被打出来了。”
金蕊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把包挂起来,迈步走进卧室,把门关上,走到大衣柜前,拿出睡衣,又将身上衣服除去裤衩外全部脱下,换上睡衣后急匆匆走进洗手间,随手打开浴霸,然后将睡衣脱下挂起来,再小心翼翼的将裤衩褪到大腿上,凝目一看,脸孔忽然红成了大苹果,嘴角却带了幸福开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