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头,王艳发挥机智,帮忙解围,“破四旧,就要破‘对天发誓’这一套。谁会信这信口开河的‘死不死’这一套。张月鹿明着搞封建迷信,她这是思想问题严重,必须得好好检讨!”
那几人立刻松了一口气,赶紧应“好”,甚至还给王艳鼓起了掌。
王艳立刻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好好好!”张月鹿大笑开,也跟着鼓掌,跟疯了一般。
等其他人反倒不鼓掌了,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她,她才停手,压下脸上的笑,故作悲凉。
“谁是谁非,这会儿谁心里不清楚?某人还能如此冠冕堂皇、大义凛然,我佩服她,佩服她脸皮厚,也佩服她此刻的灵魂分明像她身上的大粪一样恶臭,她却能装得跟朵袅袅盛开的白莲花似的。佩服,佩服!”
此话落,不等王艳炸毛,那头就传来一声高喝。
“好,说得好!”与之而来的,是拥护她的掌声。看上去,鼓掌的有好几位。
张月鹿偏头看过去的时候,看见了几位站在一起的男知青。当头那人,鼓掌很欢,笑容灿烂。阳光俊朗的脸庞上,那一口整齐的白牙,灿烂得似乎都能反出光来。
“朱丰京!你,你们——”王艳气急败坏地叫名。
那男人就笑着,又踩了王艳一脚,“我可以替张月鹿作证。平珍珍的确是绊了她。”
“朱丰京!”王艳惊叫,气得都快要炸了,“你就会和我作对!”
可看上去,这位叫做朱丰京的男知青似乎有点能耐的样子,他说出了这话,几位队长就调转目光,质问起平珍珍。
平珍珍慌了,下意识就去看王艳,发出求救的眼神。
但王艳这会儿气在头上,全幅心神都用来瞪朱丰京了,根本顾不上她。
平珍珍慌得赶紧掉泪,试图用眼泪来洗清自己,“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呜呜,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是张月鹿没站稳,自己……撞上我的腿了,就……就摔倒了。我真没绊她,是她自己撞过来的,可能……这样看上去,就好像是我绊了她,但是真的,我真没绊她,呜呜,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她这么一哭,哭得她的老朋友们率先围了过来安慰。王艳这位始作俑者,也赶紧替她发声。
“珍珍肯定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切,肯定是巧合。”
局面突然急转直下,吵吵嚷嚷着要讨公道的人,一下有可能是始作俑者和帮凶,这几位队长彼此对了对眼神,就打算和稀泥。
反正,张月鹿本来就是该接受改造的黑五类,吃点亏是应该的,何况,她又拿大粪泼了回去。
此事,干脆作罢好了。
但王艳有意见,“珍珍的事,可以这样。但我和费娜她们呢。我们多无辜啊,就这么白白被泼……被泼那东西了?”
“是啊,是啊……”其它几位女知青赶紧附和,又激动了起来。
张月鹿不等几位队长商量出什么,就赶紧打了她们的脸。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