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一本满足,“摄影也是门艺术,用光的艺术。你看,同一样东西,光线角度不同,呈现的形态就有差异。”
“虽然显瘦,”谢申说:“还是大。”
“……”她掐了掐眉心,“就聊到这儿吧。”
鉴于他们光顾的这家面馆实在很朴素,来的时候江棠棠建议他把跑车挺在稍远一点儿的地方。两人散着步原路返回,权当消食。
今天傍晚下过雨,路面低洼处还残留积水。偏偏这条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不在少数,稍不留神就会踩一脚水。
这顿饭谢申掏的钱。江棠棠食指绕着装打包盒的纸袋,里头是剩下的溏心蛋。
生活不易,有人请客时,谨记吃不完兜着走。
她右手晃啊晃,“申哥,我小时候为什么会放狗咬你呢?”
谢申眉尾微挑,“这要问你自己。”
“可我不记得了。”
他想起那时她和狗对吠的场面,“可能因为你是个神经病。”
江棠棠恍然,“那太好了,神经病杀人都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你再说一次。”
“你先骂我的。”
“我是在客观评价你。”
“我也是在客观陈述法律规定。”
谢申停下脚步瞄一眼身旁的女人,又抬腕看表,“这个时间点应该没有公交车了,打的也很容易被杀害。”
“哎呀!”江棠棠长睫飞翘,“我开玩笑的。我今天可是因为你差点儿没命,你得把我原封不动送回家啊。”
说话间脚下一个没注意,右脚踩进一滩挺深的水洼,溅起的泥水打到小腿上,平底鞋更是遭殃。
已经行至车旁,谢申没看她,拉开车门,转身回来一把推她进去,从后备箱一只袋子里抽了条毛巾丢她头顶,“自己擦干净。”
“……”江棠棠扯下毛巾,“把你车弄脏了。”
谢申从车前绕进驾驶座,“明天送去保养。”言下之意,反正要洗。
江棠棠从喝过的那瓶矿泉水里倒了点儿水进毛巾,擦掉小腿上的污渍,又擦了擦露出的脚面,可是脚底还是很湿。
谢申打转向灯把车开出去,方向盘转回时顺带一瞥,“把鞋脱了擦。”
江棠棠微怔,耳朵尖本能驱使往后动了动,“不太好吧……”
恰遇红灯,他侧过头,“怎么,有味道?”
“……你才有味道呢!”
他就抬腕看表,“再说一次。”
江棠棠觉着这男人根本没看着那么正经,简直以要挟她为乐,可她也不想大晚上打的被杀害,忍辱负重道:“那什么……精英的味道。”
谢申收回目光看信号灯,“擦吧。”
江棠棠这下真不客气地脱下鞋,弯腰将脚底和脚趾缝都擦了个干干净净,直起身子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将手里毛巾在鼻下一划。
嗯,很好,没味道。
车窗外光影簌簌飞过,谢申不露声色平了嘴角的弧度,打开音乐。
“incredibletimes,thechemicaltimes,
beautifullives,beautifull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