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官朱鸟变?汝是想以量取胜?狂妄!”
低斥一声,贺兰公身形微偏,头向后一仰,避开割喉一剑,随即左手一抬,食指拇指一合,拈住了对手的火剑。
一力,火剑顿时被扭成了麻绳般的模样,随即在贺兰公神力冲击之下,爆散还原成一蓬火焰。
贺兰公腕上再一力,黑铁枪绷直如尺,朝前一挑,向着他运剑直刺的离象真形,依然浑不惧死地将剑式一施到底。
剑锋与枪尖一错,随即被反震而开,枪尖随即没入离象真形胸口,劲力兀自不消,就此将面前这尊离象真形崩散成漫天火焰!
一枪去势不竭,气劲横冲而出,一时间不知有多少离象真形走避不及,就此被一枪打灭!
然而端坐在青鲤紫云车上的魏野依旧神色不变,手中如意向前一指,顿时扶桑火树上枝条轻摇间,又是一片片凤羽长叶飘落,化作一个个魏野模样的离象真形,手中火剑吞吐净秽之火,依然悍不畏死地向贺兰公杀来!
火树之上,火树之下,又是一轮明灭。
……
………
石林之上,巨龟之上,太渊宫所居云海之上。
有两双眼睛,正透过重重的云层阻隔,谨慎地关注着这个战场。
张角的声音低不可闻地传来,其中的不满意味却是毫不掩饰:“三岁之童舞重锤,看似惊人,却难长久。一旦被此魔窥破关窍,则之前谋划,尽付一炬。”
“魏君道行虽然不如我等,机巧变诈却是他所长。与那魔头周旋一二,当不虞有失。”替自己那便宜师弟分说了一句,左慈的声音里却是难得带上了一些揶揄意味。“三元宫阙对太平道而言,堪称立教万载之基业,就此放手,大贤良师甘心否?”
听着左慈揶揄,张角也只是冷哼出声:“总好过落在这魔头手里!”
回答贺兰公的,只是魏野端坐青鲤紫云车上,猛然而出的一剑。『≤燃『≤文『≤小『≤说,
朱火应剑锋而出,化成一口金红之色灿然耀眼的虚剑而下。
凝火成剑,这是魏野最得意的剑上本事,只是这种道术上的技巧变化,在坐拥西北一地催霜降雪之权的贺兰公眼里,同一口孩童玩耍的木剑相比,也没有什么区别。
贺兰公只是抬起左掌向天,向着那道火剑虚虚一按。
一掌遥遥按向火剑,霎时那道还在急向下飞掠的火剑便被死死地定在了原地,进退不能!
然而随着贺兰公一掌印上,这口火剑却是瞬间爆碎成团团烈火,向着火树下方飘散。
火剑爆碎的同时,扶桑火树之上,片片形如凤羽的修长叶片轻轻摇曳,脱开了枝干,却是向着那些崩碎的团团烈火飘过去。
泛着金红之色的凤羽长叶托起了闪动着金红之色的火团。
二者一触之间,凤羽长叶之上却有玄奥符文生出,直者似筋骨,屈者如手足,蟠者如衣纹,那最后挑划而出的一笔,却如宝剑出匣
剑出匣,符结形,火树之间,丹凤为前引,仙官作后军,有人头戴束竹冠,身披青锦道服,手持赤色长剑,凭虚而立。
单看去,如斯仙家威仪,足可令邪魔落胆,妖鬼伏罪,然而当这样排场的角色成群结队地出现,又是什么样的景象?
从石柱顶端到地面,从火树枝头到云车左右,只能见竹冠同道服齐飞,桃剑与火光一色。
贺兰公仰起头,望着从扶桑火树之上不断飘落、似秋天被竹竿打落的枣子一般落地的魏野们。
说是落枣或许不大对头,这景象倒更像是蝗群从半空降落地面一般。
就算是久经世事的贺兰公,也不由得一叹:“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稀罕把戏……”
端坐在青鲤紫云车上,仙术士早已还剑入鞘,手中把玩着一枝赤铜为柄、火云为头的灵芝如意,淡淡颌。轻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