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也不去管这对叔侄,转身向小哑巴走去,低下头,摸了摸少年的头。手掌刚触摸到小哑巴的额头,却被小哑巴如触电般立刻避过去了。
摇了摇头,左慈又恢复了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低叹一声:“果然血裔相承,印入的这点本性仍然不变。左元放本也不欲管这些破事,无奈你却意外得了贵人相助。既然有我这便宜师弟出手,我又何苦枉做恶人谨守本心,将来未必没有你的好处。”
说罢,他向着魏野一拱手,随即大步流星,朝着函谷关口去了。
魏野半倚在车上,目送着左慈的背影去远了,方才低声一笑,推开杉木棺材的盖子,翻身就躺了进去。在把杉木棺材合上之前,魏野瞥了眼天色,朝着司马铃一挥手:“铃铛,我们也出关去,朝着北面走”
“又是我来赶车那叔叔你呢”
司马铃的问题只换来了魏野合上棺材盖前含糊不清的答案:
“我要看书而且这书又不能露在外面看,采光问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所以,这棺材我再躺几天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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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曾经的曾经,这里是诸侯争霸、征战之时,最紧要的关隘。9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三秦之军,持戈带剑,挎弓挟弩,便是自此而出,而六国大军,齐之精兵,魏之武卒,也不知几番在关前逡巡不去。
身为一代代江湖大豪偶像的孟尝君,恰是在此处仗着门客的江湖手段,出关逃回齐国去,只留下一个不怎么好听的成语。时隔千年,还逃不过王安石下笔如运刀斧,认下了“鸡鸣狗盗之雄”这顶大帽子。
商鞅、韩非、李斯,为了一场富贵而过函谷。而后商君五马分尸,韩非子瘐毙于狱,李斯丞相跪在云阳市前一边追忆牵黄犬、擎苍鹰游猎出东门的日子,一边被自己的皇帝学生灭了族。
燕太子丹,当初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也是在这关前,白发丛生的他恨恨然回望三秦之地。于是便有了荆轲一手捧燕国舆图,一手捧樊於期的首级,迈过了萧萧易水,自此直入咸阳宫。
更不必说末代周天子,几多齐楚韩魏之主,赤脚免冠,衔玉璧,牵白羊,从此关头战战兢兢而过,去见那位大秦帝国的始皇帝。而如此威福自用的秦始皇,也得捏着鼻子和臭咸鱼一路作伴,就这么留下一身烂肉进了临潼秦陵。
这么多过往函谷关的人,有人为了过把瘾就死的升官梦,有人为了至死不能解脱的满心仇恨,有人为了一个义气承诺,也有人带着家国破碎之时的绝望惶恐,穿过这峻拔山势间的窄道,通过那两山对峙间的关口,奔向他们不可知的未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然而也有个骑牛的老头儿,连他过关的去向,都显得飘渺茫远,更不要说后来之事,几多附会,几多传说,于是一切过关时的情形也都模糊起来。
道德经五千言,是否就在这关下,由关尹子捧笔,传抄而出。立在函谷关前,反倒不那么容易说清楚了。
左慈还是一派安步当车的模样,光看他脚下麻鞋,就知道魏野这位同行向来走惯了山道。要论筋骨打熬,起码比起魏野这成天躺在杉木棺材里冒充僵尸的宅一族要强得多。
魏野半坐在驴车中,朝着左慈话别,又取了一卷太平贴这魏家特制灵符纱布作为临别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