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皱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吻过她的发际,吻过她额头上的血迹,最后落到她的耳边,温声说:“我不需要,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够了,我爱的就是现在这个你,不需要改变,不需要去学任何东西。这些东西不需要你去接触,平静的生活才最为珍贵,我宁愿你永远活在和平里,也不要再接触这些与枪支绑架有关的一切,乖,不要胡思乱想。”
季暖的脸上很疼,大概是因为这路上的风太凉也太刺骨了,她看不见自己被半边血覆盖的脸色煞白到有多可怕,只是将头贴在他的怀里,哑声说:“你说……如果我今天就这么死在他们的手里了……我还会不会回到我们曾经相遇的地方……还是……人生就只有这么一次可以重新回到你身边的机会……我会不会……再也找不到你了……”
“说什么傻话?”墨景深心下落空了一拍,见季暖又疼又冷的在他怀里隐隐发抖,脱下身下的外套直接罩在她的身上。
而就在此时,后方又行驶来几辆车,看起来与xi基地的人所开的车是同一个型号,墨景深正欲抱着季暖起身过去,却是忽然,眼色一顿,猛地看向那两辆骤然停在几米开外的黑色越野,眼神在那几辆车的车牌号上扫了一眼。
的确是xi基地的车,牌号也是属于xi记得的那一批越野车的牌号,但是黑色的车轮上隐约有些几乎看不清的血迹。
就在墨景深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却是骤然要将季暖抱起来的刹那,那两辆车的驾驶位车门猛地被打开,忽然跳下来两个阿途太的人,那两人手中的枪直接对上墨景深的方向。
阿k与其他车此刻正在远处围剿阿途太的车,然而没想到后方前来支援的人已经被阿途太的人拦截,并且开了xi基地的车过来混淆视听。
一看见那两个刚刚下车的人朝他们举起的枪,季暖骤然浑身紧绷的靠在墨景深的怀里。
远处那辆车已经开始试图变换车道,阿k还在车里与那几人对峙,其他前来围剿的越野车在看见墨景深已经带着季暖安全离开那辆车后,随时准备向那辆车发起攻击。
季暖靠在墨景深的怀里,缓缓睁开眼,却是没有力气动一下,头枕在他胸前的这种感觉真的很有安全感,本来心里已经抱着必死无疑的想法,这会儿却被安然无恙的救了出来,确定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她闭了闭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墨景深低头看见她头上和各处的伤,还有脸上被阿途太打到红肿的掌痕,再又看见她背上的血迹和嘴角溢出的血丝,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前肩后,整个人几乎快要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墨景深的手抚上她的脸,无法想像短短几个小时里她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前几个小时里那巨大的恐惧和疼痛让季暖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只是就这样睁着眼,却像是没了焦距一般的看着他,凝视着这个男人在生死存亡之时亲手将她从深渊中解救出来,她也终于相信,平日里时而冷峻或者时而温柔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身手和魄力。
一如三年前在柬埔寨时看见过的那个墨景深那样,他的判断力,他背后的xi基地还有那些一个个身手都如同阿k的手下及兄弟,这个穿上西装便是备受瞩目的墨总,脱下西装便是冷酷的决断者,这个她早已经熟悉的墨景深,她爱的男人。
他甘愿为她忍受一切,她又何尝不是。
季暖在生死一线间懂了他的爱,可是此时此刻,茫茫天地间,她却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她,眼前是阵阵的晕眩,一动不动的,连想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季暖,说话。”墨景深猜到她在阿途太的手里会受伤,却没想到会被伤到这种地步,他已经用着足够快的速度找到她,可阿途太毕竟是个没有半点人性的疯子。
看见她嘴角和头上的血迹,墨景深强忍下汹涌的杀意,见她不说话,便赫然要将她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