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飞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就听到镜子后的房间里传出一阵东西落地、桌椅碰撞的慌乱声音,片刻后又安静下来了。
爵士和牛仔从来到审讯室一直是面无表情,直到此时他们的脸上才稍有动容。爵士想了一会,对着镜子后面点了点头。
一会儿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走廊上的脚步声沉重而慌乱,已经不是墨飞熟悉的那个稳重和优雅的脚步声了。
维克多的祖父原来就是一个落魄贵族的管家,后来那个贵族破产自杀后,他就流落街头了。没有了主家,他一身服侍人的本领换不来食物,精通的一整套贵族礼仪在工业时期的霉国毫无价值,可谓是身无寸技,手无缚鸡之力。
优雅的气质也挡不住潮水般的饥饿,一场重病后奄奄一息地倒在路边。墨飞的曾祖父恰好路过收留了他。
维克多祖父有感于墨家的救命之恩,成为墨家的大管家之后一直忠心耿耿,把墨家管理得井井有条。
墨家对于他的高尚品德也赞叹不已,早把他当做了家人,为他组成了家庭,并且给予他的儿孙最好的教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儿孙一样看待。
两家的这种亲情关系延续了三、四代,墨飞从小到大也是维克多的精心照顾,他也把维克多当做自己的亲叔叔。
审讯室的门打开,维克多出现在门口,当自己的猜测被证实的时候,墨飞的心一阵剧烈地绞痛。过去一幕幕情景在墨飞的脑海里出现。
在他七岁的时候,维克多叔叔花了十几个晚上的时间在工具房为他制作了第一辆自行车。当看到一辆与众不同的漂亮自行车出现在他面前时,那惊喜心跳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每天夕阳映红晚霞的时候,一个身影总是小跑跟在他自行车后面呵护着他,身后那一声声“少爷,慢点”仿佛还在耳边。
也是那一年,维克多叔叔病了。爷爷、父母都不在家,墨飞没有叫佣人。
自己给维克多叔叔烧了热水,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三明治送到房间,维克多叔叔看着他沾满沙拉的小手,闪着感动的泪光吃完了三明治。
墨飞伤心地哭着说:“维克多叔叔,你是要死了吗?”。虽然叔叔说他不会死的,但是他坚持要在房间里守着生病的叔叔,虽然没过几分钟他就睡着了。
“为什么?”墨飞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维克多问道。
维克多不敢看着墨飞的眼睛,他慌乱的躲避着墨飞的目光,也没想到平时的纨绔子弟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