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兰芷道:“那韩孤月不是已经武功尽失吗?难道他还能随便杀人?他要杀人逃跑便是了。”涂谷诚道:“韩孤月虽然武功尽失,但他手下尚有五龙使等一批武艺高强的忠心之士,向来对他惟命是从,他要杀人,谁又能够逃脱?”
楚天一笑问道:“那五龙使是什么来历?难道也是当年和韩孤月一起逃到金鳌岛上的?”涂谷诚翻翻眼珠道:“要都是当年的老弟兄,又怎么会自相残杀?自从二十二年前凤星楠铸下大错,韩孤月便对昔日同甘苦共患难的弟兄们起了疑心。当年我们一行三十几人逃到金鳌岛,除了老死、病死的算是得享天年外,最近这些年来,每年都有三四个老弟兄死在他的淫威之下,如今只剩下我,算起来我还是沾了被关在牢里的便宜。”
岳兰芷不解,问道:“你被关在牢里,要杀你最是容易不过,可为什么二十二年来韩孤月却不动手呢?”涂谷诚道:“按说韩孤月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我,可我也实在不知为什么竟一直关押着不肯杀我,而且这次居然被我抓住机会跑了出来。呵呵……”他说到这里,突然住口,脸上神色甚是尴尬。
楚天一笑道:“想来当初他并不是真得想杀凤星楠,因此念你救人有功,便不肯对你痛下杀手了。”他虽觉得栖凤谷与金鳌岛必定有某种联系,但却始终怀疑涂谷诚口中的凤星楠便是当今的谷主。涂谷诚道:“不是的,个中缘由却不是我能想到的。”
楚天一笑道:“那么五龙使想来不是当年的老弟兄了?”涂谷诚点头道:“近年来韩孤月大力提拔青年才俊,我们这些老头子自然没什么用处了。那黄、白、赤、黑、青五龙使的来历我却也说不清,只因我常年被关在牢里,哪里也去不得。”
楚天一笑道:“前辈就没有想过,韩孤月早就被人所杀,当今的金鳌王根本就是假的。”涂谷诚摇摇头道:“绝计不会。韩孤月每隔一段时间会到牢中看我,和我说说他最近又做了什么,我跟了他三十年,倘若是假的,又岂能瞧不出来?”
岳兰芷道:“他还去看望你?为什么?”涂谷诚道:“谁知他安的什么心,想来是嘲笑我了。”楚天一笑道:“他对你很好呀,把你关起来,管你吃管你喝,还时常来看望看望你,我看你其实大可不必逃出来。”涂谷诚摇头道:“该杀的都杀完了,自然就轮到我了。我若不跑,难道不等着人家把刀架上我的脖子?”
楚天一笑道:“你怎么逃出来的?难道这么多年韩孤月就放心大胆的关着你,至少也要废去你的武功呀?”涂谷诚道:“我的武功早就被废了。”岳兰芷奇道:“可你刚才明明打退我大师兄呀?”
涂谷诚道:“当年我被关到牢里,立时便被废去武功。岂料机缘巧合,竟让我另有奇遇,非但武功恢复,更加内力大进。这许多年来,我本有很多机会逃离金鳌岛,但终是念着韩孤月昔日厚待,不忍离去。但自从半年前最后一个老弟兄被杀以后,我日夜提防,吃饭怕中毒,睡觉怕被人闷死。终于决心逃离金鳌岛,好在韩孤月以为我武功早已被废,看守甚松,竟让我轻松逃走。”
楚天一笑恍然大悟道:“原来韩孤月派出五龙使追杀你,其实用意是在你所得的那番奇遇,盼望借此也能恢复当年的神功。”涂谷诚点头道:“不错。”至于这番奇遇是什么,他闭口不提,楚天一笑自也不好追问。
三人正闲谈间,只听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那茅屋朝向大道方向开了一扇小窗,三人朝窗外望去,只见远远走来一队人马,均是大红吉服,前面仪仗高举着“迎亲”、“接福”的牌子,乐手吹着喜庆的唢呐,鼓手敲打着欢快的鼓点,后面高头大马上坐着喜气洋洋的新郎官,跟着一大堆随从,抬着八人抬的大红花轿。原来是一支迎亲的队伍。
涂谷诚瞅了瞅楚天一笑和岳兰芷二人,道:“你们想不想当新郎官、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