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再看。”

齐皓嘟着嘴，放弃了跟某个不近人情的家伙说话，自己试着打开铁盒，可盒子盖得紧又有些生锈，凭他的力气压根打不开，差点都上牙咬了。

齐枫却很清楚，盒子里并没有什么宝贝，有的只是一些岁月的尘埃。

往事纷至沓来，时光的流逝这才有了清晰的模样。虽然里面储藏了他们的少年时光，如今物是人非，少了一个人，再打开它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

“哇，我打开了！”

齐枫的思绪被一声金属撞响扯回，齐皓还真打开了铁盒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都倒出来，兴奋得翻找起来。

看着齐皓的样子，齐枫目光变得深远。

如果他还在，大概也会是这副模样吧，对什么都热情洋溢，充满了好奇。

“爸爸爸爸，这两个人是谁啊？”齐皓拿着一张老旧发黄的照片给齐枫看。

照片有点旧，像是从哪里剪下来的，照片上的两个人穿着白t恤并肩站着，一个浅浅微笑，一个笑得眼睛都迷成了缝。

一如早秋静秀，一如夏阳明丽。

那是他们少年时最好的模样，却都已经被时光模糊了眉眼。

齐枫没有说话，把车停在临时停车处，让齐皓把盒子里的东西整理好放回去。

盒子里就几张纸和这张照片，根本没有宝贝，齐皓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一样一样放回去。

齐枫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了一句：“那是你的爸爸，记住他的样子了吗？”

其实齐皓根本没仔细看那张旧兮兮的照片，但看齐枫模样严肃，于是点头装乖巧：“记住了。”

齐枫没再说话，放下车窗让风吹进来，往后头看了看，某人总算赶上来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埋怨什么。

林宇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满头大汗不说，鼻梁上的眼镜因为汗水还总往下滑。平时轻巧的小绵羊这会重得跟头牛似的，他简直想直接拿它卖废品扔了算了。

“老师。”齐皓每次看到林宇都挺热情，因为这个老师会带他去玩，而且很好说话。

林宇停下来喘口气，抹抹脸上的汗：“你们停在这干嘛？车子抛锚了？”

“没有啊，我爸爸在休息。”齐皓很为他爹着想，“开车很累的。”

开车还累，那我这个推车的不是得累吐血？

林宇悻悻，一脸被生活压迫的无奈：“那你们继续休息，我先走了。”

“车怎么了？”齐枫问了一句，看到林宇手肘上的伤，就又问了一句，“手怎么了？”

“车没电了。”林宇累得慌，懒得再解释手的光荣事迹，继续推车，“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