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复又往榜头挤,果然梅若初的名字就在第一!
卫奚名次也很朝前,排在第八,而卫恕则在恰好落在二十名。
三人这是都考上了!
梅若初倒真是云淡风轻,到了这会儿几人还没看出他院考中出了差池,真当他是谦虚过了头。
他也就不瞒着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大家听。
几人这才知道他为何一直说名次不大好。
也得亏现在他才说,卫恕和卫奚他们心态不如他好,若是早知道了,中间等放榜的那几日根本不可能有心情玩乐,怕是真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劳不语猜着道:“想来是那位学政经过了解,知道卷面有损并不是你之过错。便不论卷面,只论内容。”
劳不语无形中还真猜中了一些。
前一日学政因为知道自己出了疏漏,请了其他山长和幕友一道连夜返工。
那些山长和幕友特地联合起来点他的,也并没有不满,连那个所谓醉酒吟诗的李山长都直接把酒杯一搁,再不见一点醉眼朦胧之态。
经过一系列比对和商讨,梅若初的诗文毫无意外依旧是此番院考中成绩最好的。
但至于具体排第几,还是看学政的意思——因为光试题写得好只算一方面,他的卷面确实出了问题,不给他第一,其实也很说得过去。
最后学政深思熟虑道:“我刚又使人去查过一遭,考场突然漏雨,确实是下头的人的疏漏,他们说没想到突然会下那样大的暴雨,一些旧瓦片便没有更换,错并不在此子。甚至咱们还能推断出,当时他早早地就写完了卷子,不然怕是直接连带其写的字都直接被洇了。如此凤采鸾章,竟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就写完了,更可证明此子才思敏捷,远超常人。不若咱们便不论这卷面了?”
其实这也是学政的一种补偿心里,毕竟他差点让一个优秀学子错失了秀才的功名,需要多花二年时光再考。尤其是回想自己早年科考时,也遭遇过各种磨难,便越发感同身受。
其他山长和幕友也没意见,他们到底只是来帮着评卷的,卷面这方面只在学政的考察范围,他们只负责考察考生的真才实学。
而论真才实学,自然是这倒霉的考生远超旁人。
于是梅若初这才成为了院试案首!
…………
看完了放榜,几人分别写信给老山长和卫家父母报喜,让人送了出去,就该回村收拾一番了。
沈翠本来只准备自己和周氏回去收拾的,书院旧宅那边大多数东西就是旧物,不必再运来运去。只需要收拾系统产出物和细软那些,有周氏这细心麻利人帮忙足矣。
而卫家早些时候送给书院的那些摆件书籍,倒是需要再弄过来,但卫家下人送的,他们心中自然也有数,有他们跟着就行。
其余人完全可以都暂时留在卫恕租赁的小院里,等着后头她回来再一道搬去新址就成。
穆二胖自然不肯,虽说有卫家的下人跟着,但到底都是外人,放她娘和嫂嫂两个女子出远门,他哪里放心的下?
他也不提什么不放心,就说想回去见见郑氏他们,“姥姥老爷和舅舅他们肯定想我了,这次搬走再回县城,那得是下次县试了。正好回去好好陪他们过个中秋。”
卫恕和卫奚也说要回去一趟,县城的卫员外虽然和他们不算特别亲近,到底是是本家亲戚,过去对他们兄弟二人照拂颇多。往后他们便不会回去县城了,怎么也该亲自去打个招呼。
还有青竹书院那边,卫恕也得亲自去和凌青明知会一声,全了那份仅剩的面子情。
梅若初日日和穆二胖形影不离的,如今养成习惯了,笑道:“没有寒山的小呼噜,我怕是晚上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