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也没和他们同行,说天气太热懒得动弹,只私下叮嘱穆二胖多带着点梅若初。
回头等他们吃过早饭出去了,她便又回屋把针线笸箩拿出来。
沈翠现在缝腰带那真叫一个得心应手,熟能生巧,从前紧赶慢赶,一条怎么也要做一整夜。
现在就算没有时间增益,一上午可以做两条。
两天她就做好了四条,一口气全拿出来让梅若初穿戴上,把他的幸运值刷回了80。
怕胖儿子不高兴,她还立刻保证自己后头就好好歇着,该睡就睡,该吃就吃,把自己当猪养!
穆二胖其实就是怕她辛苦,看她虽然偷偷做了针线,但脸色并没有受影响,他也就没有不高兴。
梅若初这才恍然知道她根本不是苦夏,而是在做这个。
他既感激又歉然。感激的自然是沈翠对他这晚辈照拂的心意,歉然的则是他虽知道腰带能让他转运,但毕竟卷子都已经交上去了……怕是后头成绩出来,对不住沈翠这份心意。
不过既然她已经做好了,他也不推辞,当即就把腰带带上了。
…………
府试放榜的前一日,学政和一众山长、幕友评完了卷子,定出了名次。
只等最后一日学政把所有考上的卷子再浏览一次,把名次稍作调整或者修改后,使人来拆掉糊名誊抄,便能张贴出去放榜。
翌日一早,也就是帮着评卷的山长和幕友离开的日子。
他们从五百里开外的地方远道而来,朝廷并不给什么饷银,全是历代学政出面请人,等于是来做义工的。
如今事情完了,学政便设宴款待他们,顺带给他们践行。
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自然还得找些话题聊。他们平时也无甚交集,谈论最多的还是这几日评卷发生的事。
酒过三巡,有位山长喝醉了,面色砣红地直接开始吟诗。
文人雅士聚集在一处,酒后吟诗是一桩美谈。
学政并不觉得对方无礼,反而觉得对方颇有几分狂士的豪放。
那山长先吟了当下传唱的名句,后头便开始捡着这次评卷中看到的诗文背诵。
学政听着听着,发现不对劲了,转头询问身边的文书道:“李山长方才吟的那诗文是何人所作?竟如此凤采鸾章,我怎么早先从未听过。”
那文书被他问的愣了一下,赔笑道:“大人许是饮多了酒给忘了,那诗文不就是此番院考中考生所作吗?”
学政确实喝了不少酒,但其他人的差事结束了,他明日却还要接着办差,所以今日供给他的也都是度数很低的米酒果酒之类,他并未喝醉。
这学政也是贫家子出身,努力奋斗了半辈子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天赋也能称得上卓绝,到了这个年岁记忆力依旧远超常人。
这次他作为主考官,所有试卷都需要他都掌眼,而他却对这格外出色的诗文没有半分印象。